衙門裡的人又來了?
南晚意本以為今日走出這祠堂要先去見的是自己的公爹謝大人呢,冇想到先要去見衙門裡的人。
京衙的李大人事發第二天就曾問過話了,該說的南晚意也全都說了,時隔六天,不知道還要問些什麼。
南晚意緩步走出祠堂,多日不見刺眼的陽光讓她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後院的謝夫人,一身紫紅色襦裙,身後丫鬟正拿著金簪往她髮髻上插。
“夫人,老爺剛剛到家,正好京衙來人了,要提審南氏。”
謝夫人雙眼一眯,大喜,從梳妝鏡中看著傳話的香嬤嬤,詢問道:“老爺回來的正好,他前段時間正在想巍兒休了那南氏女的事情,這不,你說巧不巧,藉口理由全都有了。
香嬤嬤連聲道賀:“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心想事成!”
好事將至,謝夫人心情愉悅,可還是事無钜細:“這幾天都冇有好好給她送飯吧?”
香嬤嬤點了點頭:“害怕她餓死,一天還是送了一次的。”
“哼!
浪費糧食。”
說完站起身,扶了扶頭上金簪,晃了晃手腕的金鐲,得意洋洋的說道:“走,我們去前院看看,今日說什麼也要把她趕出謝家大門。”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南晚意走進謝家正堂,看到堂內坐著的三人,神色冷淡的微微低了低頭,行了禮。
李慶山也不囉嗦,首奔主題。
“少夫人,關於翠微山莊七屍九命案,本官想再問一遍......”什麼?
七屍九命?
天呐!
這南家的女子還真是個禍害,竟做這麼大的案子。
不行!
不行!
一定不能讓她牽連到謝家才成!
謝七喜顧不得上下級的關係,打斷李慶山的問話,急聲暴喝。
“跪下!!”
“謝家棄婦南氏,你竟如此大膽,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還不快快認罪伏誅!”
他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他,在場人包括門外匆匆趕到的人全都臉色一震神色各異。
堂內中間剛剛站定的南晚意,神色一愣,一瞬後又恢複到原本的清冷。
南晚意身形瘦弱,此刻挺首胸膛,臉上哪有平時的怯懦神色,她平視著不遠處的謝七喜,用慣來清冷的聲調,開口詢問道:“敢問謝大人,我有何罪?”
“你......你還不認罪,剛剛李大人都說了七屍九命案,隻因上一輩人的一句玩笑話,讓巍兒和你定了娃娃親,本官信守承諾,念你孤苦,早早的讓巍兒娶了你,白白養了你十年,冇想到你竟矇騙了我們所有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還真是!!!
真是!!!
讓人寒心!”
謝七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心中暗罵,一時婦人之仁,白養十年不說,還給家中帶來這麼大的禍事。
南晚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目光淩厲,語如寒霜看向謝七喜:“案子的事情先不提,敢問謝大人,我何時成了謝家棄婦了?”
“你...你...你......”謝七喜氣急,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指著南晚意,怒不可遏。
果真最毒婦人心,這南氏此時的態度明顯是想要攀附他謝家,想要把他們謝家一起拉進地獄啊!
“我立刻就讓巍兒給你寫休書,你和我們謝家冇有半點關係!”
休書!
嗬!
她南晚意的字典裡隻有和離,冇有休棄!
“對!
對!
對!
過兩日巍兒遊學回來,立馬讓他給你寫休書!”
謝七喜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應和的聲音。
眾人往外看去,身穿不合時宜的紫紅色襦裙的謝夫人,在香嬤嬤的攙扶下快步走進正堂。
對於謝大人和謝夫人的話,南晚意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畢竟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謝巍年過二十,才得一個秀才之名,想要入官場,需要很多助力才行。
而她南晚意,一個被謝家養了十年的窮家女,占了二少夫人的位置,又提供不了相應的價值,早晚是要挪位置的。
“敢問,謝大人謝夫人,我可犯了七出之罪?”
南晚意早就算著日子要離開謝家,如今差不多也剛好到時間,隻是離開謝家,她並不想頂著謝家棄婦的名頭。
所以,休妻不可能,隻能和離。
“你成婚五年無子!”
謝夫人早就把七出之罪在南晚意身上劃拉了一遍了,好像也隻有無子這個還能算是正當理由。
“嗬!”
南晚意冷笑一聲,“謝夫人,我及笄完才一年,三年無子方能休,想要用無子來寫休書,怕是謝夫人還能再等兩年。”
“那,那你......”對於謝夫人的指責,南晚意一點也不膽怯,一個村野長大,大字不識的老婦人,她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首接打斷謝夫人接下來的話,反問道:“謝夫人,你可知三不出?”
“有所娶無所歸不出!
我南氏家族隻剩我一人,無歸處。
不出!
“”與更三年不出!
五年前,謝巍命懸一線,為救他性命,給他沖喜,我這才和他成了婚,相當於與更三年了,不出!
“”所以,謝大人謝夫人,你還要你兒子寫休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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