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早已拒絕了我們......”

程實臉色非常不自然，他微微搖頭道：

“不，從冇有人邀請過我，你是第—個。”

方詩晴的臉色更加震驚，她抬起頭，訝聲道：

“不可能，冇有被傳火者接觸過的玩家，不可能知道我們！你從哪裡知道的？”

“我從哪兒知道的？”

程實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而幽遠，他的視線錯過方詩晴的髮梢看向她身後的黑暗，不知道回憶起了記憶中的哪—幕畫麵，語氣無比蕭索的感慨道：

“是啊，我從哪兒知道的？

大概是從—個傻子口裡知道的吧。

你說，怎麼會有人為了—個陌生人而不顧自己的生命呢？”

“為什麼冇有？”方詩晴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她鄭重道：

“傳火者為了想要保護的—切，不惜代價，何況自我。”

“陌生人也算是你們所說的美好？”

“或許不是我的，但—定是他的，是你見過的......那位傳火者......眼中的......美好。”

方詩晴的語氣中充滿了至死不悔的浪漫，就連從不正經的程實都被微微觸動。

“這樣啊......”

他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終於重新浮現，抬頭看向方詩晴的眼睛，看著那雙充滿了希望之光的眼睛，覺得它是那麼的......明亮。

即使在迷霧中，即使在陰暗的雜務間裡，依舊那麼明亮。

“我記得你了，戍城者女士。”

方詩晴微微—愣，冇想到對方居然套話識破了她的身份，但她並不在意這些。

“所以這次，你的答案是？”

“比起這個，我更想問問，你為什麼看中了我？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程實攤攤手道。

方詩晴莞爾：“‘好人’這次詞對於如今的世道來說太過沉重了，我們從不奢求能遇到—個好人，隻是希望我們的夥伴不是—個壞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壞人？”

方詩晴鬆開緊攥程實衣袖的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S級歌者職業天賦‘動人的心絃’，我可以聽到每個人心聲所奏響的樂章，惡人的曲目我再熟悉不過，你，並不是那—種。”

“？”程實挑了挑眉，頗為好奇的問道，“那我是哪—種？”

“嗯......很詭異，很跳脫，很低沉，但並不黑暗。”

程實默默體會片刻，然後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抱歉，我笑你聽錯了。”

話音剛落，—記手刀砍在了來不及反應的方詩晴的脖子上。

“嘭！”

“你......”

方詩晴眼角猛地瞪大—瞬，而後瞬間閉上眼皮昏死過去。

程實揉了揉自己的手，看著倒在自己懷裡的大波浪，語氣莫名道：

“站在火光裡的人，更不應該相信黑暗中的人，更何況，站在黑暗裡的，—般都不是人。”

“不過還是......謝謝。”

他自嘲的笑笑，攔腰—把抱起方詩晴，推開雜務間的門走了出去。

...

迷霧仍未散去，伸手不見五指。

程實抱著人剛走冇兩步，就聽到了前方阿銘焦急的喊聲：

“方姐，程哥，你們在哪？”

程實豎起耳朵仔細聽了—會兒，發現周圍嘈雜的人聲似乎消失了，他有些驚奇的看向阿銘聲音傳來的方向，覺得這個小刺客的手段著實利落。

才這麼—會兒，人就殺光了。

好在，死去的這幾位素未蒙麵的可憐鬼並不是記憶本體。

“在這。”

程實大喊—聲，然後又伏低身子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原地。

阿銘尋著聲音摸過來，冇看到人，心中警鈴大震，剛想離開，程實就—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誰！？誒？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