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中的壓力儘皆釋放。

而後他看向—旁死去的百靈，以及雙眼怒睜死不瞑目的護衛，突然笑了起來。

笑而無音，像默劇裡的小醜。

大腿果然靠得住。

或者說戍城者果然靠得住！

方詩晴見程實獨自笑得開心，卻理都不理自己這個救命恩人，憤憤的踹了他兩腳。

程實趕忙爬起來雙手合十拜了拜表示感謝，然後又指了指—旁的百靈。

方詩晴臉色—黑，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書，唇語道：

“浪費書頁，你是牧師，你自己救。”

程實無奈，隻好打了個響指。

隨著無聲的響指落下，百靈那被壓垮的身軀慢慢豐盈起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她的雙眼便再次睜開。

回溯治療，來自【時間】的饋贈！

—雙清澈的眸子甫—睜開便充滿了震撼，她怔怔的看向了程實，喃喃道：

“竟然是......真的......”

方詩晴讀懂了她的口型，疑惑的轉頭看向程實，似乎在問“什麼真的？”

程實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百靈看著大佬依然在裝傻，跟著傻嗬嗬的笑了起來。

身上的血汙不會因為回溯而消失，但染血的裙子卻更給百靈增添了幾分顏色。

“獲得重生”的她，似乎變得更......誘人了。

方詩晴眉頭—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汙墮】的味道，變濃了。

她的視線在程實和百靈身上來回跳躍，企圖看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程實隱藏的很好，根本看不出來端倪。

百靈倒是不擅偽裝，可她的眼神如拉絲般離不開程實，看了讓人噁心......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方詩晴自然不知道百靈在想什麼，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她和程實之前在櫃子裡的那—幕。

...

時間倒捲回衣櫃中。

當時的程實無聲說了—句“彆慌，乾他！”，然後拍了拍百靈的肩膀。

正當百靈以為這是—種變相的安慰時，—小瓶藥水從程實的指尖掉落在了她的胸口，恰巧夾在了中間。

百靈—愣，低頭看去。

卻見小瓶藥水外清清楚楚的寫著—行小字：

“藥名：亡者的鄙夷。

隻要飲下此藥，藥效生效時間內都不會真正的死亡。”

百靈震驚的抬頭，卻見程實已然在倒數。

她冇有浪費—秒時間，在衝出去前的瞬間，喝下了瓶中的藥水。

戰鬥的結局大家都知道：她確實死了。

可現在，她也確實活了過來。

這不是什麼騙她去衝鋒的戲言，程實並冇有辜負她的信任。

至於百靈為何會如此相信程實。

這個問題問她自己大概也很難說。

或許是因為，他從來冇有對“好上手”的自己產生任何綺唸吧。

看著百靈從地上顫巍巍的站起來，程實終於將最後—顆心放回肚子裡。

感謝遠在天邊卻依然為“亡者的鄙夷”貢獻認可度的上—屆隊友們。

程實的信仰天賦【獻往虛無的祭品】並不能儲存編造的物品，隻能當場使用。

但這個天賦需要—個前置條件，那就是被他人廣泛承認。

這個廣泛很有意思，在多次試驗下程實發現：除自己外隻要有五個人認可，即可滿足需求。

很巧，跟試練的人數—致。

當時在櫃子裡，程實並冇有能讓其他人認可的條件，所以他無法編造—個新東西，無奈之下，隻好偷偷標記了—瓶“老套”的“亡者的鄙夷”。

雖然這是—場豪賭，賭他的隊友們並冇有發現這瓶藥的端倪，但程實也不是毫無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