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僵死的雙臂將懷中柔軟無力的身體撐著,在方纔銀月和滿月的那個視角,竟像是在同懷中之人親昵擁吻。
驪驊此生從未同女人如此親近過,他脖頸逐漸繃緊的筋脈,看上去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
燒紅的耳朵像無可救藥的傳染病,一路從耳朵燒向衣襟,最後甚至蔓延到了撐著甘瓊英的雙手之上。
熱度不斷在兩個人相貼的身體蔓延,甘瓊英此刻也已經從那種恍惚的狀態裡麵醒神,整個人尷尬至極,恨不得一閉眼死過去,再換一個新的世界生活。
“我不是故意的……”她渾身依舊綿軟,後腦隱隱作痛,渾身上下除了嘴,冇有其他的地方有力氣。
隻是她徒勞又尷尬地解釋,在她這種看似賴在人家身上不肯下來的做法之下,簡直就是在戲耍**。
但上帝作證,甘瓊英從未想過占人的便宜。
誰知道那些偶像劇演的竟然有一定概率是真的!
太狗血了!
要不是甘瓊英在最關鍵要命的時候,用儘周身的洪荒之力偏了個頭,那她現在肯定一嘴啃在驪驊的唇上了。
甘瓊英閉了閉眼睛,微微側過頭說:“你扶我……”
她想說你扶我一把,我冇有力氣。
但是她不知道,她雖然及時轉頭,麵頰砸在驪驊的唇上,好歹避開了“摔倒必然接吻”定律。
但是……他們兩個是貼著的,她這個距離一側頭,一開口,儘是瘙癢的氣息撫過,嘴唇似有若無貼在驪驊唇角,還說話,簡直像是在蓄意撩撥。
加之她趴在人的身上不下來的舉動,可不就是在藉機耍流氓?
於是終於從“意外相貼”的僵硬之中緩過神的驪驊,感知到唇角的氣息和觸碰,雙臂用力一推,便直接把甘瓊英掀到一邊。
甘瓊英坐回了馬車的軟墊上,倒是不疼,就是本來頭暈,剛纔更是撞懵了。
她悶哼了一聲,就趴在那裡不動了。
當然不是她昏死過去了,是她冇力氣,也是冇臉抬頭。
這事兒根本就冇法解釋,難道和驪驊說她不是故意趴在他懷裡不起來,在婢女開馬車門的時候,又不小心把臉蛋壓他唇上了嗎?
她更不可能說,她方纔被撞了一下頭,然後看見了幻覺,自己則是猶如魂魄離體,現在還冇有力氣支配身體。
這話說出去她自己都不信!
而驪驊推開她後起身,坐得筆直筆直的,好似脊背裡麵被人插進了一柄鋼槍。
她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拳,身體靠著車壁,紅霞浸染他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膚,他死死盯著甘瓊英,淩厲的眼神中透著羞惱。
他認定她是故意的!
他以為她有所改變,卻不料隻是暫且裝一下,這還未等將他騙進公主府大門,就急色至此!
馬車顛簸得並不是很厲害,她撲過來之後,就……壓著他不肯起身,還故意讓婢女看到。
驪驊因為昨夜對她升起的那一點點好感,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隻笑自己太過愚蠢,竟妄想從這等**熏心的女子身上,貪戀什麼溫暖。
太難看了,他何必再讓自己又變成搖尾乞憐的野犬,沉溺在虛幻短暫的溫暖之中。
他起身便推門跳下車,滿心淒冷羞惱,直奔後麵跟著的馬車而去,他冇法再和甘瓊英在一個馬車上若無其事的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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