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這副為母則剛的模樣,讓在場不少的世家夫人、小姐都紅了眼睛,被兩人所感動。
同時心中暗暗譴責墨允宸,不辨是非。
那沈四小姐不過是稍微對沈青棠出言不遜而已,他就這般毫不留情狠厲的讓人摑掌沈家小姐。
雖然她們知道,王爺肯定是看在小世子的麵子上,纔給沈青棠撐腰,不想讓小世子傷心。
但是那沈家四小姐何至於挨此重罰呢?她話雖然說的難聽,但是句句所言不虛。
沈青棠當初既然乾得出來這種事,甚至無視自己繼母和繼妹的阻攔,也要乾出與人私奔的事情。
還敢在拋夫棄子三年後,回來京城,就該料到自己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下場。
如今,小世子年幼,不知事情真相如何。
沈青棠這女人冇有絲毫良心,敢利用小世子讓王爺護著他。
王爺要不是看重小世子,哪裡還能容沈青棠這樣的女子還好好的活在世上。
思及此,眾人不自覺的帶著譴責的目光看向沈青棠。
卻發現女人巴掌大的小臉此刻蒼白虛弱,卻絲毫遮掩不了周身那股明豔動人的光彩,頓時更氣憤了。
就是這個狐媚子!
三年前勾得王爺非他不娶,如今又利用自己的親生骨肉讓王爺護著她。
這種女人,簡直就是她們女子的恥辱!
果然,鄉下地方長大的粗人,即便是錦衣玉食的在京城養了幾年,依舊改不掉骨子裡那種卑劣。
“王妃,你怎麼看,是否同意她們提出的搜身?”
沈青棠正思忖她身上這枚玉佩是不是沈芷柔的,突然察覺墨允宸的視線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孃親!父王問你同不同意搜身,證明自己的清白?”
墨小寶見孃親似乎冇有反應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又重複了一遍自家父王的話。
奶聲奶氣的重複了一遍父王的話後,墨小寶又俏皮的朝著沈青棠眨了眨眼睛。
沈青棠腦海中又浮現出自己的猜測,她身上這玉佩肯定不是那什麼姦夫的,或許這是個洗白的好機會。
雖然吧,她覺得自己現在已經黑的跟個煤球兒似的,但是能洗白一層是一層吧!
總比臭上加臭,再無緣無故背上個為姦夫殉情的名聲好吧!
“我同意。”
沈青棠帶著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隨即那道熟悉冷冽的雪鬆味驟然靠近,不等沈青棠反應,抬眸就對上墨允宸那張堪稱妖孽的臉。
沈青棠看著墨允宸在自己麵前緩緩蹲下。
兩人麵龐的距離逐漸縮小,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墨允宸眼尾那道不甚明顯疤痕。
整個人被墨允宸身上的雪鬆味包圍,帶著沁人心脾的冷冽,像是冬日裡釀了良久醉人的酒一般。
是和沈青棠想象中不一樣的味道,不太像是墨允宸會用的香,不過她倒是很喜歡這香味。
隻是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卻違背主人的意願,在腦海中叫囂著對這味道的熟悉。
不等沈青棠從原主記憶的角落翻找出這熟悉感的細枝末節,那味道卻已經驟然抽離,隻餘下淡淡香味纏繞。
“是這個嗎?”
墨允宸話落,骨節分明的手掌在眾人麵前攤開,一枚羊脂白餘燼精心雕刻而成的玉佩正靜靜躺在他手心,散發著瑩潤細膩的光澤。
沈夫人看見那羊脂白玉的瞬間就鬆了一口氣,她冇有猜錯,沈青棠身上果然帶著那枚玉佩。
“臣婦冇說錯吧!她對那男子情根深種,那男子當初送給她的玉佩一直隨身攜帶。”
“後來出嫁,這玉佩被她一直放在閨房之中,此次回京,回到沈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找這枚玉佩。”
沈夫人話落,也不再多說什麼。
隻低頭一副恭敬的模樣,等著墨允宸處置沈青棠。
是個男人怕忍不了,自己的妻子拋夫棄子三年,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姦夫給的定情信物自儘。
周圍的夫人小姐見狀,再不忍著,紛紛開口:
“如今證據確鑿,王爺必定要嚴懲沈家女。”
“當初京城流言四起,我還不信沈家女會做出拋夫棄子這種荒謬的事情,如今竟然連帶著信物為男人殉情的事情都乾的出來。”
“我算是信了,她還真乾得出來!”
“還真是不知羞恥,我若是王爺,必定要直接休了這女子,將她浸豬籠!投進刑部大牢裡!”
......
墨小寶聽著眾人議論她孃親,白淨的小臉低沉著,仿若隨時能滴出墨來!
看著孃親蒼白的臉色,墨小寶站在孃親身邊,握緊孃親冰涼的手,心疼孃親,心疼的心尖發疼。
張口想要安慰孃親,卻突然發現自家孃親,聽到那些人的話臉色變都冇有變。
滿口的安慰被堵在唇中,小奶糰子一時間懵了,自己到底該不該開口安慰孃親。
孃親或許隻是為了不讓人看出他的傷心,強行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就像他每次挨父王的打,雖然疼的不得了,但是為了男人的尊嚴,他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父王說:真男人,流血不流淚,墨小寶深以為然,並奉為圭臬!
想到這合理墨小寶更心疼孃親了,想要張口反駁那些人,卻被自家父王一個眼神製止。
出於對父王的信任,墨小寶按捺住自己想懟人的心思,鬆開握緊的小拳頭,冇有再開口。
他直覺父王不會任由那些人對孃親議論紛紛。
沈夫人垂著頭,唇角止不住的上揚,眼中的笑意抑製不住的蔓延出來。
但凡是個男人,就受不了這種屈辱,更彆說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沈青棠這次肯定要完了。
唯有剛剛被打了三十巴掌,臉頰腫脹的沈芷柔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蔓延開來,卻驟然變了神色。
不對!沈青棠為什麼這麼冷靜?
還有王爺唇角那笑容,為什麼他還笑的出來!
突然,一抹煙紫色躍進了沈芷柔的眼中,她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手掌下意識的朝著自己腰間摸去,卻發現腰間一片空蕩蕩,她為了祖母壽辰特意佩戴的羊脂白玉玉佩消失不見了。
心底襲來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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