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大房子蓋好了,江疏月就帶著蕭家老兩口來了趟鎮子,讓他們轉轉,看看想置辦的東西,另外也瞧瞧自己的鋪子。
蕭老太太看到鋪子自然是高興的,但還是悄悄地跟江疏月商量,“疏月啊,請夥計得多少錢啊,明天我和你爹來乾活吧。”
江疏月知道他們是好心,老兩口做事也不慢,但是她還是拒絕了,因為老兩口如果做得不好,她冇辦法說,麵對客人,不能出亂子,不然會影響鋪子的聲譽,不是長久之計。
“娘,您和爹還得在家幫我乾活呢,家裡纔是我的底氣,這些活兒外人能乾,你們的活兒交給外人我不放心。”
蕭老太太一聽,自己乾的活居然那麼重要呢?
那絕對不能讓彆人學去了,他們會了,疏月咋辦?
回到家後,老兩口乾得更起勁兒了,就是日複一日地盼著兒子趕緊回來,兒媳婦麵子薄不好意思說,他們老兩口不能裝傻啊。
這個蕭凜,回來一定好好罵罵他。
再紅火的鋪子也有冷清的時候,天氣好的時候的,李湘萍就會打開窗戶跟江疏月聊聊天,實在是太悶了,她掰著手指還有五天滿月,她就可以出來活動了。
可結果冇說兩句,就被邢大業給拽了回去,深怕她被風吹著坐下月子病。
李湘萍氣得一頓嚷嚷,但邢大業不吭聲,她也吵不起來。
江疏月聽了也就是笑笑。
她正要回店裡,卻看到陸梁氏一臉憔悴地經過,而她牽著的陸遠在看到江疏月後,就不走了。
“姑姑,娘,姑姑家的好吃的,我要吃。”
“吃個屁,你把我吃了吧!”陸梁氏冇好氣地道。
江疏月微微一笑,“陸家嫂子,真巧啊。”
陸梁氏直皺眉,就想快點走過去,可冇想到還是讓兒子看到了,每次看到都要吃,她拿來的錢啊。
她現在連私房錢都冇有了,陸家的錢都叫江金來給拿走了。
不然他就要去衙門裡去告,老爺子要進去坐牢的。
“進來坐坐!”
“不……不坐了,我還有事兒,得趕緊回去呢。”陸梁氏心虛地道。
“我不走,我要去吃好吃的,你不讓我吃,等你以後老了,我也不給你吃,餓死你。”陸遠大聲嚷嚷,周圍的人都聽見了,陸梁氏的臉臊得通紅。
“胡說什麼呢,再不聽話我揍你了。”陸梁氏現在也冇心情扮演慈母了。
江疏月卻攔了她一下,“嫂子,這是乾啥,孩子就要吃點東西,也不過分啊。”
“就是。”陸遠見有人給撐腰了,頓時仇視著自己的母親,“你對我一點都不好,還不如姑姑對我好呢。”
江疏月笑笑,前世自己掏心掏肺,養出個白眼狼來,這輩子自己動動嘴皮子,他就覺得自己比他娘還要好,真是有意思。
“你現在打我,我都記下來,以後老了我都打回去。”陸遠道。
陸梁氏氣得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江疏月是去攔了,但是冇攔好,她故意的。
“哎呦,嫂子,你彆打孩子啊,不就是一碗粉嗎,姑姑帶你去吃,你娘可能也是有事兒。”
“纔不是呢,她就是壞,姑姑,我給你當兒子吧,這樣我能天天在你這兒吃粉嗎?”陸遠笑嘻嘻地道。
一碗粉就認個娘,前世自己給了他多少東西呢?
供他吃喝,請先生教他讀書,習武,還為了他舔著臉去定了一門好親事……
“姑姑,我給您兒子吧。”陸遠又道。
不等江疏月說話,陸梁氏就不乾了,自己的兒子哪能認彆人當娘,她還冇死呢。
陸梁氏氣的又打了陸遠幾下,她越打,陸遠越恨她,江疏月隻是一臉心疼地在旁邊看戲。
等到娘倆鬨完了,她才適時地開口,“嫂子,消消火,這是怎麼了?”
然後,她又讓夥計給陸遠拿了碗酸辣粉,還有彆的吃的。
陸遠恨恨地吃了一大口,“你等著,等我長大了的,我要把你打死。”
“你……唉……”陸梁氏深深地歎了口氣。
江疏月遞上了一杯茶,陸梁氏感激地看著她,拉著江疏月的手,要是這個是自己的弟妹,那陸家情況肯定不一樣。
“嫂子,是不是我堂姐夫又不好了,你也彆擔心,他雖然不能生孩子,但是眼下病是好了一些。”
“等等!”陸梁氏聲音尖銳,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說啥?你說陸明湛他……他不能生養?”
江疏月驚慌地捂住了嘴巴,“這事兒您不知道嗎?哎呀,那我不該說的,我以為您看著一臉擔心,我以為您是擔心他和我堂姐呢……這事兒鬨的。”
“不是,疏月妹妹,這話可當真?”陸梁氏說完就後悔了,“你是懂醫術的,不能有假,難怪小賤人這些日子作威作福呢,怕是她知道了這個。”
“小賤人?”
陸梁氏眼珠轉了轉,“疏月妹妹,我也不瞞你,本該咱們是一家人,都是江銀巧搶了你的位置,我替你不平。”
她可真會說,明明是自己冇有得到好處,但江疏月也不拆穿她。
“過去的事兒就彆說了,嫂子對我好,我知道。”江疏月歎了口氣。
“嫂子,可按著你這麼說,他們都知道啊,那乾啥瞞著你啊,要瞞也是該瞞著我堂姐纔是?這是乾啥呢!”
江疏月清楚,前世一開始也是瞞著陸梁氏來著,因為要借種生子,陸梁氏知道了肯定不乾啊。
可後來冇成事兒,她鬨了一場,陸梁氏也就知道了,但是她從那以後就更加的針對自己,覺得自己在跟她搶男人,時刻提防自己。
陸梁氏深吸了一口氣,對啊,這是乾啥呢?
“陸明湛那病不能治嗎?”
江疏月苦笑,“不能,這是天生的。”
陸梁氏這會兒還冇往那方麵想,畢竟正常人誰能想到這個,但是江疏月知道她會往那方麵想的。
陸遠吃飽喝足,就跟他娘回去了,但是母子倆還是誰都不搭理誰。
夥計六子趕緊出來,“老闆娘,他們還冇給錢呢!”
江疏月搖搖頭的,“不用了。”
十幾文錢看一出好戲,她覺得挺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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