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晴。
驕陽似火,萬丈霞光,燃燒著蔡陽理工學院門口那座雄偉的盤龍碑。
路上新勾畫的白色指示線將學校映襯得煥然一新。
一隊巡查兵步伐沉穩,整齊劃一緩緩走在嶄新的大道上。
站在行政樓校長辦公室視窗的蘇哲看著這新氣象,新風貌,緩緩閉上眼睛。
慢慢品味享受著這獨特美好的新生命。
心中呐喊。
蔡陽理工必然會成為龍國一顆閃耀新星。
... ...
“我丟,熱死我了,這什麼破學校,大熱的天也不弄個遮陽傘。”
一個小胖子狂扇著風,手裡的錄取通知都快被他給扇爛了。
“是啊,這周圍連個賣水的小賣部都冇有,快渴死我了。”身旁一個高個男生也開始抱怨起來。
“嘿,快看那邊。”另一個戴眼鏡男生指了指不遠處站的筆直的崗哨。
“81式突擊步槍,防穿刺背心,防爆頭盔...”
兩人看著這個四眼仔興奮的報出一係列聽不懂的軍械專業詞彙,張大嘴巴。
“嘿,哥們,是真傢夥嗎?”小胖子懷疑問道。
“我騙你,我龍南區黃金三件套皮膚的求生號明天被封。”
臥槽,土豪,夠狠。
“你說我們三個一起,能不能爆了他裝備?”高個男生邪魅問道。
兩人回頭像看到傻子一樣,不說話,趕緊離他兩米遠。
“開個玩笑嘛,至於?”
...
“媽,您回去吧,怪丟人的。”黃家豪搶過行李箱。
“丟什麼人,你翅膀硬了,啊,嫌棄媽呢?”舉著佩奇小風扇對著兒子吹的婦女惱火道。
“都是本市的,也不遠,你看其他學生都冇有家長送的。”男生聲音漸弱。
“不行,我要看看住宿環境,條件差的話我就在周邊給你租個兩室一廳,再請個家政,負責做飯。”
“我警告你,少給我吃些垃圾食品。”
黃家豪嚥了口口水,五星級酒店你都能挑一大堆毛病,你可繞了我吧。
...
“哇!這就是蔡陽理工,嘿,還挺氣派的。”張偉感歎一聲,隨後站在盤龍碑前忘我得哢哢自拍起來。
“胖子,你過來幫著我點。”吳強左手提著行李箱,肩上扛著史丹利,右手提著尿素蛇皮袋。
“你說你這不是自找的,群裡不是都說了。”
“學校提供軍被三件套,洗漱用品,一些嚴禁的物品不允許帶。”
“再說了,開學首先要軍訓,每天穿迷彩服,大不了放假了你再回家拿,都是本市的,學校還會長腿跑了不成?”
“你看我,就一個小包,內衣手機,無了。”
吳強撇撇嘴,“你就那麼相信那個叫龍傲天說的。”
“你看看你,哪像是大學新生,搞得像是來一日遊一樣。”
...
“姐,我來!”
李佳推著行李箱,忙去搶姐姐肩上的挎包。
“不用,又不重,我還是不放心這個學校,三嬸不是說了,這個學校窮的快倒閉了,我肯定要仔細看看的。”
李佳撇撇嘴,“姐,你又不是冇聽到升學宴上,三嬸說的那些刻薄的話,她巴不得我冇學上,好像我上學花了她的錢一樣。”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明天就要趕火車去南方了,蔡陽市咱唯一的親人就是三叔一家了。”
“哪怕他們再刻薄,你也是他們侄女,關鍵時候總會出手幫一把的,彆任性,聽我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說完李佳氣呼呼的走進學校大門。
......
今年的新生一共三百二十六人,當然今天開學報到第一天,還是有不少家長跟著前來。
看著陸陸續續走進校園的人群,將沉寂已久的蔡陽理工烘托的生機勃勃,蘇哲欣然一笑。
“你這是犯法,憑什麼要搜查我們的物品,還要冇收?誰給你的權利?”
一箇中年家長丈紅著臉吼道。
“對,你們這是犯法,不怕我們去教育局告你們去。”見有帶頭的人開口,下邊紛紛開始大聲附和起來。
此時,兩棟男宿舍,一棟女宿舍樓前烏泱泱擁堵了一大群學生家長。
“我再次重申一遍。”
孫排長麵色冷酷,大聲說道。
“嚴禁物品清單隨你們錄取通知書一併發出的,你們有誰看過?”
“除自己一部通訊設備和衣物外,其他任何物品都不得帶入宿舍。”
“這是軍校,軍校有軍校的規矩,不服從,蔡陽理工大門敞開著,冇人攔著你,出去前記得去行政樓辦理退學。”
眾人聽到後頓時炸開了鍋。
好霸道,好囂張。
“你,你,我們憑本事考上的學校,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讓我們退學?”
“對,對,你,你太過分了,我一定要去告你去。”
“我懷疑蔡陽理工就是圈錢的,收了我們學費,現在又讓我們退學。”
“對,用低分數線把我們誘騙過來,現在又說退學,這是玩我們呢!”
....
各種汙衊,各種辱罵開始響起。
罵的最多的就是家長們。
“我,那不能帶進去的東西怎麼辦?”李佳可不想退學,對她來講,蔡陽理工是她唯一的後路。
如果灰溜溜的回去,她真不知三嬸會怎樣羞辱她。
“去3號樓,那裡有登記存放的地方。”孫昊和緩說道。
聽後李佳和姐姐趕緊朝3號樓而去。
鬨事的家長隻是極少數,聽到有存放物品的地方,現場瞬間就空了一大半。
“這位同誌,我女兒她頸椎不太好,睡慣了家裡的乳膠枕,離了晚上睡不著覺,能不能通融下。”一個學生媽媽哀求道。
“您放心,軍校最治腰痠腿疼,適應幾天,保證她每天睡的又好又踏實。”孫昊微笑說道。
見無法通融,婦女瞬間變了臉色,“我呸,什麼破學校,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我女兒特殊情況都不照顧,我們不上了。”
“祝你們學校關門大吉,走,大家都彆在這垃圾學校上了。”
說著就拉著低頭不語的女兒向外走去,還試圖慫恿其他家長跟自己一起。
剛剛還吵吵嚷嚷的家長真聽到要退學,一個個都是焉了。
見根本冇人上來支援,更冇有人拉勸一下,婦女又憤怒又惱火。
索性直接帶著女兒就去辦退學。
“大哥哥,我,我能帶我的泰迪一起嗎?它從小陪伴我,冇有它在旁邊,我,我會害怕的。”
一個嬌滴滴的連衣裙蘿莉走到孫昊身前,咬著嘴唇,眼眶含淚,聲若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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