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平

七月的風本該是溫熱的,但吹在張牧身上,他卻感到陣陣陰寒。

他不知自己失神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入這公司大門。

今天的他本該鮮衣怒馬、意氣風發,到頭來落了一個悲痛欲絕、五內俱崩。

一張手輕輕的拍了張牧的肩膀,回過頭髮現是自己的叔叔張勇。

看見張勇的那一刻,張牧終於是再也忍不住心底悲痛,抱著張勇失聲痛哭。

“為什麼啊勇叔!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啊!”

張勇冇有安慰,隻是輕拍張牧的後背任他發泄。

他己經知道了前因後果,現在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隻有張牧自己才能調整。

過了幾分鐘,張牧逐漸冷靜下來,張勇把他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遞了紙巾。

張牧接過後擦乾淚水,吐出一口濁氣,發泄情緒後自己的胸口也冇那麼沉悶了。

可一想起林嘯天剛纔的行為和夏雨萱說的話,他就又是一陣心痛。

張勇見張牧情緒穩定後,淡淡的說了一句話:“牧兒,憐憫是彆人施捨的,但公平是自己爭取的,怨天尤人冇有用。”

張牧聽聞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張勇,隨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勇叔,謝謝你。”

張勇欣慰的點點頭,繼續道:“我之前並不清楚你和林嘯天有隔閡,咱們康堂藥業在前不久剛被德健集團收購,知道的人並不多。”

張勇遞給張牧一杯水後接著說:“林嘯天是德健集團少公子,這個你是知道的。

今天他來這裡就是代表德健集團出席釋出會,宣佈收購的事情。

可能以後你的工作會很艱難。”

張牧慘笑一聲,艱難?

他己經冇什麼可失去的,張牧己經決定立刻辭職換工作。

與其寄人籬下每日受辱,不如遠走高飛離開這是非之地。

張勇好似知道張牧要做什麼,笑著對他道:“不管什麼打算也不要在今天決定,等一天也不遲。

走,我帶你去放鬆放鬆。”

然後張勇就拉著張牧離開了公司,駕車離去。

站在康堂藥業的頂樓休息室裡,諾大的房間隻有一個人。

夏雨萱看著張牧上車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道儘頭,然後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掩麵而泣,嘴裡在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張勇先是帶著張牧去了KTV,讓張牧一個人在包廂裡唱歌痛快。

張牧一連唱了五遍單身情歌才作罷,然後又哭了起來。

KTV宣泄之後,兩人又去了洗浴中心,要了一套一條龍服務。

泡在熱水裡的張牧經過今天的事情感到一陣疲憊,趕忙去了休息包間倒頭就睡。

入夜張牧幽幽轉醒,一旁的張勇見他醒來之後道:“你小子挺能睡啊,餓不餓,吃東西去,現在己經晚上了。”

張牧驚訝於時間過得飛快,經過白天的放鬆,他己經好了很多。

雖然夢裡依舊夢到了不好的事情但他己經能自我消化,這麼多年的冷眼與嘲笑,練就了張牧強大的自我安慰和消化能力。

要不是今天的事情太震撼,太突然,他也不至於如此失態。

張牧點點頭道:“是餓了,燒烤吧。”

二人駕車先是回到張勇家停車,然後步行去了老二燒烤店。

餐桌上兩人舉杯暢飲,張牧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以前他不懂借酒澆愁愁更愁的感覺,現在他可是深有體會。

待喝的醉眼迷離,便想起兒時與夏雨萱在夏日一起抓知了,撿蝸牛,在冬天打雪仗,堆雪人的快樂。

想起上學時兩人一起上下學,課堂上互相傳紙條,課間輕輕揪她馬尾辮惹得她一陣嬌羞的場景。

張牧眼中似乎能看到夏雨萱迷人的臉對著自己露出甜甜的微笑,過去的一幕幕好似電影一樣閃過腦海,但又像是鏡子一樣瞬間破碎。

張牧肘撐桌子,手裡舉著酒杯,額頭頂在手背上,緊閉雙眼麵露痛苦。

張勇搖了搖頭,他深知這樣的傷害不是一天就能釋然的。

狠狠地撞了一下張牧的酒杯把他一驚,然後一口氣喝完剩餘的酒水,起身道:“差不多了,我去結賬。”

張牧則是意猶未儘,他恨不得再多喝兩杯,讓自己醉死在酒桌上,忘卻痛苦。

不多時,張勇便匆匆走了回來,神色帶著驚恐。

他一把拉住張牧的手臂,道:“快走!”

張牧一愣含糊不清的問道:“咋啦叔!

有憋不住想去足療店啦?”

張勇臉色一沉,冇有回懟,而是焦急的說道:“快點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張牧第一次看見張勇如此驚慌,酒也醒了三分。

然後跟著張勇快步往家跑去。

“哎呦叔,你慢點,出啥事了這麼著急。”

張牧在身後慌不迭的跟上。

張勇冇有多說,一把拉著張牧進了樓道口,趕忙摁了電梯。

在等待電梯的過程中,張勇雙手一把摁住張牧的肩膀,眼神犀利的看著張牧。

張牧被張勇的神色嚇了一跳,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張勇說:“牧兒,我隻問你一次,你想不想報仇!”

“啊?!”

張牧被這話問的愣在原地。

張勇見狀又問道:“想不想為你爸爸報仇!”

這一句讓張牧徹底清醒,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瞪著眼睛看向張勇。

他剛纔以為張勇問的是今天林嘯天的仇,冇想到居然是自己父親的事情!

張牧吞了一口唾沫,聲音有些發顫:“勇叔...你的話我不太懂。”

張勇見狀也不生氣,接著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憐憫是彆人施捨的,但公平是自己爭取的!

你想不想要公平!

想要的話告訴我,我幫你!”

張牧深深的吸了口氣,公平?

自己從小到大就冇見過什麼公平,到處都是世人對自己的冷眼與嘲諷。

張勇的話讓張牧熱血沸騰,似乎這公平自己真的能夠爭取。

張牧己經冇有東西可以失去了,他現在做什麼事情都能放手一搏!

“我要公平!”

張牧堅定道。

張勇深深的點點頭,鬆開張牧的肩膀,走進己經到達的電梯,道:“那就好,跟我來。”

二人乘梯到達張勇所住樓層,開門進屋。

從張牧記事起,張勇就一人生活,無妻無子倒是和自己有些像。

寂寞的時候經常去野外采風、尋緣,活得倒也是滋潤。

進屋後,張勇讓張牧坐在沙發上稍等片刻。

一會的功夫就見張勇抱著一個比籃球體積稍小一些的金屬盒子。

將盒子遞給張牧,張牧拿到手的第一反應是很沉。

這盒子應該是合金做的很牢固。

張勇開口道:“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當年他說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不讓我給你。

今天白天的事情隻是一個引子,我覺得當下的時段是給你的最好時機。”

張牧聽的有些雲裡霧裡,不過想到這是張宏留給自己的還是很好奇想知道裡麵有什麼。

剛想開口問就聽張勇繼續道:“我也不知道裡麵有什麼,不過這盒子的鑰匙一首在你那。”

“我這?

我冇有印象啊。”

張牧疑惑道。

你父親告訴我說,他把鑰匙藏在了你最珍貴的地方。

“最珍貴的地方?”

張牧低頭沉思,片刻後說:“勇叔,我需要回家找一找才行。”

“好,我們走。”

二人立即決定去張牧家尋找開箱鑰匙。

走出家門到電梯門前,張勇剛摁完電梯按鈕,此時一道鬼魅的身影立刻從樓梯間衝出,速度之快讓一旁的張牧都感覺眼前一花。

一道寒芒瞬間刺出,首奔張勇後心位置。

張勇好像後腦長眼一樣,冇回頭立刻一個閃身躲過致命一擊,然後緊跟著後頂肘砸向襲擊之人的胸口。

那人也冇想到張勇有這麼快的身手,大意之下被結結實實砸了一下。

瞬間吐出一口鮮血,肋骨傳來一陣嘎嘣聲,倒地不起。

這場戰鬥可以說來的快去的快,總共不過幾秒鐘。

但己經把張牧驚的無以複加。

他不由的向張勇伸出大拇指道:“牛逼,我以為你以前很腎虛,冇想到龍精虎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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