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庭澈上完早朝,回到書房,蘇公公就跟了過來,臉色凝重。
“陛下……”
“嗯。”他批閱著奏摺,眼皮抬也冇抬。
蘇公公緩了緩聲音,道:“三天前,奴才依照陛下的旨意,將長豫公主扔到蛇窟裡,誰知道她竟然給逃了出來。”
地牢裡的那蛇窟是專門用來處決犯人的,裡麵養著密密麻麻的從全國各地運過來的各種毒蛇。
從來冇有人能從蛇窟裡活過來。
“奴纔是親眼盯著宮人把長豫公主扔進去的,而今日,我再去那蛇窟裡,就見裡麵幾條巨蟒跟毒蛇,被扒掉一層皮,掛在那牢獄上,竟然給風乾了。”
一想到那蛇皮有可能是寧莞莞扒下來的,蘇公公就覺得毛骨悚然,可瞧見她身子骨那麼弱,又覺得不可能。
蘇公公鬥膽揣測:“會不會是有高人在救長豫公主?”
裴庭澈蹙了蹙眉,一年前他也是親手將她掐死的,結果呢?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甚至敢對他出言不遜。
而如若真有高人救她,那她第一時間應該逃離宮殿,而不是去延福殿找他。
見裴庭澈眉頭一皺。
蘇公公又問:“陛下,需要賜毒嗎?這次奴才親自喂她吃下去。”
裴庭澈嘴角抽了抽,冷聲:“不必了,盯著她,彆讓她跑了。”
“奴才遵旨。”
蘇公公心中歎息,這長豫公主……真難殺!
寧莞莞迷迷糊糊,從未如此累過。
吃過那麼多胡蘿蔔,裴庭澈是第一個讓她累死的人。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人進來了。
“她這是缺覺……”
“累的……”
“好好歇息就行……”
說完一堆廢話,那人又走了。
寧莞莞的意識是模模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直到晌午時分。
午後的陽光穿透過薄薄的窗紙,寢宮變得亮眼起來。
她睜眼,茫然了一下,才漸漸的聚了神,昨夜與裴庭澈的糜亂記憶鋪天蓋地的湧入腦海裡。
抬手摸到了腰窩的指痕,臂膀上的齒印,膝蓋是肉眼可見的顫抖,站都站不動。
痛到她齜牙咧嘴。
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她撿起地上的衣裳,迅速換上。
又取出百寶錦囊,從裡麵翻出兩顆元氣丹,一顆大補丹,猛地往嘴裡塞,這才緩了口氣。
係統給的丹藥確實好用,才一會兒,她整個人就精神氣爽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聲響,過一會兒就看見蘇公公拿著拂塵,輕飄飄的走進了進來。
蘇公公的聲音有些尖銳,又帶著刻薄,“長豫公主,身體可無恙?”
蘇公公這一聲公主,又帶著極其諷刺的意味。
“嗯。”
寧莞莞的聲音有點嘶啞,喉腔微痛。
“既然無恙,那把這碗避子湯喝了吧。”
蘇公公使了個眼神,身後跟著的宮女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遞到寧莞莞麵前。
她盯著那碗避子湯,怔了一下,未料到還有這招,裴庭澈本來就子嗣困難,還逼她喝這玩意兒,那豈不是難上加難。她心中暗暗尋思,若是喝了這湯,再吃個解毒丹,不知道這孩子還能不能留下來。
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蘇公公已經看穿她的心思了,“長豫公主,以您現在的身份,能伺候陛下是您的福分,可要好好珍惜了。”
寧莞莞眼神閃動了一下。
蘇公公微微一笑,語氣已有幾分不善:“我勸您三思而行,若是不喝,不小心懷上了,老奴有的是法子讓您丟了這孩子。長豫公主還是聽話的好,莫吃苦頭。 ”
她垂下雙目,眼神落在那碗避子湯上,伸手接了過來,仰頭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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