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指節輕輕用力,就將那心臟捏爆。
碎肉沾滿了他的掌心,季宴禮攤開手,血水順著滑落在地麵上,落了滿地狼藉。
“扯平了。”
樓望吐了一大口血,他猛地推開季宴禮。
胸口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重組,樓望慘白著一張臉,目光死死的盯著季宴禮。
“瘋子。”
這樣的他才更像樓望記憶裡的那個人。
冷漠、殘忍。
“這纔像你啊,”樓望壓著空蕩蕩的胸腔,緩了口氣後挑釁般的挑起眉峰,“裝什麼好人。”
“你從根上就是爛的。”
樓望抬起右手,骨節分明的手從指尖開始轉變成純黑色的利刃,當他再次抬眼的時候,那雙眼睛中冇有一絲眼白,詭譎陰寒。
他身後張開了一雙翅膀,就像是被強行縫合在他背上的,怪異恐怖。
“嘭——”
整個暗室都在震盪,碎石順著頭頂向下砸落。
季宴禮抬手去擋,黑霧有如實質一般籠罩在他胳膊,利刃砍在上麵,就像砍在一塊鋼鐵上,無法進入半寸。
眨眼間,兩人已經過招了數十回合。
樓望專挑他受傷的地方猛攻,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他胸口的皮肉已經將血洞包裹,殺紅了眼,以身化作利刃,暗室被激烈的打鬥轟得幾欲倒塌。
季宴禮頭髮有些亂,他終究是傷的比樓望重多了,之前還和岩清打了一架,力量上就損耗了大半,逐漸落於下風。
就在他想捨棄軀殼化為本相時,暗道外傳來一聲槍響。
“砰砰——”
接連兩聲響徹在整個暗道中。
樓望悶哼一聲,捂著被子彈擊中的部位,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唔。”
他又吐了一口血,傷口向四周腐爛擴散。
就連他的自愈能力都無法趕得上腐爛的速度。
陸今安手裡拿著一把精緻小巧的銀色手槍,漆黑的眸子略顯冰冷,從外麵慢慢走了進來。
他手背上有一圈暗色的圖案在黑暗中亮起,穿著一身講究的燕尾服,一絲不苟的將頭髮束到腦後,劍眉星目,五官深雋。
“陸今安?”
樓望咬著牙,要不是他躲得快,剛剛那兩槍就直接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確定要來摻和我和他之間的事?”
陸今安轉了一下手裡的亮銀色手槍,淡聲說:“你殺了他我都不在乎,問題是,你能做到嗎?”
“殺他附著的軀殼?”陸今安嗤笑,“這樣的軀殼能有成千上萬個。”
樓望撐著牆站起來,臉色冰冷。
陸今安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疼得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的江梓衿。
他心臟驟然縮緊,斂下眸子掩蓋其內的情緒。
少女捲翹的眼睫已經被淚水打濕,頭髮濕漉漉的貼在她蒼白的臉上,細瘦的手壓著胸口,小腿在地麵上白的驚人。
脆弱易碎的像個瓷娃娃。
陸今安抬了抬下巴,“把她帶出去。”
“樓望交給我。”
樓望上前一步,“你!”
陸今安冷聲說:“我需要他的血為大小姐止疼。”
樓望狹長的狐狸眼眯起,“你不是最討厭江梓衿了嗎?”
陸今安捏著手槍的手一緊。
樓望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陸今安,“怎麼,她給你們灌了什麼**湯,讓你們一個個都忘了接近江明的目的?”
陸今安這次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聲音冷冽,“不用你管。”
季宴禮將江梓衿從地上抱了起來,手臂穿過她的膝彎。
“季宴禮......”
江梓衿半睜開眼,心臟的絞痛讓她顫抖不止,眼淚也沾濕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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