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音頭髮還冇吹,想了想,還是點擊了接聽。
“喂?”對麵的男聲透過電流傳了出來,似乎鍍上了一層低沉的磁性,要命的性感。
“嗯?”她忽然有些窘迫,其實她和謝清予很少打電話。
謝清予在宋泠音開口的一瞬間,就深深喘了一口氣,“阿泠,你真是,好狠的心,都不告訴我你從江城走了。”
一股子被拋棄的怨夫味道。
宋泠音隨手摳了一大坨麵霜,開始塗脖子。
“一時興起,我不是接了宋承歡那部電影的海報的繪製工作?但是我其實對北地沙漠戈壁冇有深刻的印象,所以想來看看。”
她一麵說著,一麵好像想到了什麼。
“你應該,對北地還有印象吧?”
“是,要我講給你聽嗎?”謝清予征西的時候,的確去過戈壁灘和沙漠。
宋泠音繼續開始塗身體乳,“好呀。”
謝清予講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在乾什麼?”
宋泠音隨口道,“在塗身體乳。”
“剛洗完澡?”對麵的聲音忽然有些悠遠。
“嗯。”宋泠音按摩完一條腿換了另一條腿,自然而然地解釋,“今天走了很遠的路,小腿有點酸,不揉的話,乳酸堆積,腿會變粗就不好看了。”
謝清予認真想了想,宋泠音一貫穿長裙,他幾乎冇有看過她的腿。
除了……量尺寸的那次。
她是服裝師也誇的天生好比例,三圍和各個身體的數據還都存在他的手機裡。
那時候驚鴻一瞥,露出的細伶伶的腳脖子,真該帶個鈴鐺纔是。
紅繩繞著那一圈細白的腕子,伸出手來的時候都帶著被束縛的神女意味。
他不動聲色翹起了二郎腿,舉著手機。
男人抬眼看著前方,在他的對麵,一整麵牆上,都是同一個女人的照片——各種角度,各種場合和年紀,最中間是男人和女人擁抱在一起的照片。
一側的巨大投影幕布上,還循環播放著女子的畫畫的視頻。
他抬手,不動聲色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側邊。
男人修長的脖頸之上,有一串工整的沉青墨跡。
宋泠音忽然停下手,“你還帶著我給你的鈴鐺?”
她隱約聽到了鈴鐺的聲音,“你一個總裁,每天西裝革履的,帶個紅繩金鈴鐺?”
謝清予垂了眼眸,“嗯,怎樣?你要是天天在我身邊,我就不帶這個鈴鐺又何妨。”
這個人閉關作畫期間是當真狠心,不光見不著麵,每日也隻回覆一兩句話。
這是五十九日來,他第一回聽到宋泠音的聲音。
謝清予換了個姿勢,繼續給她講起西北的故事。
“今天去的時候很巧,剛好看了一場大漠落日,隻是今時的落日,大約不如你從前領兵之時見到的壯闊。”
她話匣子打開了,閒閒地打開了電腦。
“那也不一定。”謝清予握著手機,目光柔和起來,“昔日是大漠殘陽,今日是圓滿紅日,自然是如今和平團圓來得美滿。”
“阿泠,若有機會,同我一道看一場落日。”
宋泠音冇想到他說的機會,來得那麼快。
工筆人物畫,更要仔細耐心,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她去片場見了一麵女主角。
盛韻今年三十六歲,臉上依舊飽滿,一雙眼睛靈透有神,看不出任何的歲月痕跡。
宋泠音找到她的時候,她剛下了戲,麵容被塗得又粗糙枯瘦,正蹲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放空。
“您好。”
盛韻出道晚,靈氣卻十足,被很多大導演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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