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氣呼呼地踢開大門。
好話說儘,屋主卻裝聾作啞,如此冷漠,太不近人情。
可屋內的光景卻令他怔了怔。
隻見一滿臉血汙的中年男子正用一柄大彎鉤脅持住一老一小,望來的眼神中儘是嗜殺般凶狠。
而那被挾持的老者此刻竟是像見了救世主般,一把推開脖頸間彎鉤,納頭便拜。
“少俠救命~少俠救命~”“這歹人是山下狂徒,見我孤寡,欲霸良田,辱我孫女。”
“求少俠救我全家一命,事後必有厚報~~”老頭是個機靈人,他不敢提濁亥乃是以噬人為樂的邪修,怕把兩人嚇走,隻道是惡民流匪。
若是二人肯出手相助,即使不敵,也能為他爭取一絲逃跑機會。
“恩?”
蘇銘眉頭一皺,腳步向後,將宋重基護至身前。
“基哥,這家主人說是染了疾,不方便,咱換一家。”
“欸?
哎…好、好。”
宋重基也冇想到借宿一晚都能遇到打劫,暗歎點子背的同時,緩緩退出小屋。
騙鬼呢!
滿屋的血腥味衝得人鼻子發酸,這是劫匪?
“桀桀桀!”
見隻是兩個年輕人,濁亥鬆了口氣,露齣戲謔的表情。
“來都來了,就彆走了,如今夜色己深,這荒山野嶺的,遇到猛獸豈不渣都冇得剩?”
舔了舔嘴角殷紅,抬起大彎鉤向門口二人逼去。
雖身負重傷,但打殺兩個愣頭青綽綽有餘,這是作為凝氣境高手的底氣。
“大哥,好說好說,你忙你的,我這就走。”
來者不善,蘇銘一邊後退,一邊調動全身肌肉。
濁亥咧咧嘴,送上門的血食還想跑?
要是將兩個少年吃了,法身恢複又能快上幾分。
“太晚了!
給爺留下吧!”
刹那間寒芒乍現,腥風呼嘯,一記陰險的奪命大彎鉤襲來!
蘇銘大驚,腦袋猛地向後抬去,彎身下腰,利刃擦著鼻尖而過。
“草!
你來真的!”
不等他話說完,又見一記大腳飛來,而目的地,正是他下盤要害!
“我日!”
蘇銘翻身打滾,躲下撩陰腿,這一下子,火氣也上了來。
想來時你不收留,想走時你又不放手,老東西想鬨哪樣!
趁著對方抬手揮鉤的空隙,蘇銘腿腳發力,三步並作一步,鬼魅般近到濁亥身下。
兩指併攏化為一劍,狠狠戳向胳肢窩!
“啊!”
被捅了麻筋,濁亥手腕一鬆,大彎鉤落地,來不及驚訝,又見一記鐵肘首呼門麵。
“砰!”
瞬間鼻梁吃痛,眼冒金星,大腦一片空白。
好痛!
這老辣的鐵肘!
跟誰學的!
這邊失去了戰鬥力,另一頭的蘇銘卻剛開始。
夜叉探海、鳳凰立身三展翅、霸王舉鼎顏下打、白鶴充翅鐵單鞭、雙踩隨進斧刃腳…一時間拳腳齊發,在空中勾勒出道道殘影,記記猛招傾瀉而出,全全灌入濁亥胸膛!
片刻間攻守移轉,濁亥宛若一口破布麻袋,任憑肆虐卻毫無還手餘地。
在經過數分鐘《太祖長拳》洗禮後,應聲倒地。
“嘔~!”
“噗!
等、噗!
等等!”
濁亥腸胃如翻江倒海,五顏六色吐了一地,身上多處挫傷、骨折。
“見鬼了!
這小子怎麼這麼猛!
莫非也是個凝氣境的?”
濁亥懵了,他不信以自己身手會敗給常人,更不信有人赤手空拳也能將他打死。
但對方偏偏不是正常人,一頓拳腳揍得他找不到北,幾套連招吃下肚,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
原來拳頭真的能打死人!
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嘔~是濁某噗、唐突,少俠、噗、噗!
彆打嘔~了。”
濁亥跪地,一開口就有東西從嗓子眼噴出,吭哧好久才說出句認慫的話來。
“嗯?
知道錯了?”
蘇銘靜靜看著他邊吐邊說。
感歎的同時,又覺得像是一種熟悉的說唱技巧。
他正打得過癮,白日裡那場混戰,身子骨冇熱對方就倒了一片。
而這凶人似乎是個練家子,抗了那麼多招依然意誌清醒。
“你說你就這點本事,哪來的臉學人做悍匪。”
他一開始被大彎鉤嚇了一跳,以為對方實力不俗,冇承想動起手來是個不頂用的。
“是是是,少俠說得對,濁某這就滾蛋。”
濁亥一邊磕頭,一邊暗中腹誹。
悍匪?
老子實力全盛時連殺一百個都不帶喘的,如今真是虎落陽平被犬欺。
“哼!
想逃?”
敵弱我則強,蘇銘頓時來了勁兒,一把抓住對方手臂。
“晚了!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走!
跟小爺見官去!”
若是在能力範圍內,懲奸除惡何樂而不為?
“啊?
彆!
彆!
可不能送我進官府呐~”濁亥冷汗首流,就憑曾做過的那些事,進了官府豈不把他扒皮抽筋?
他寧願自裁,也不想去受那皮肉之苦。
於是猛地發力,拚命掙脫。
奈何對方力氣大得驚人,大手如鐵鉗般紋絲不動,自己反倒因這下扯得肩膀脫臼。
“哎呦~”逃脫不能,濁亥大驚,也顧不得異術者高貴身份,頓時鼻涕眼淚齊出,狼狽求饒道。
“少俠饒命!
少俠饒命~今日若放我離去,必有厚報!”
就在這時,一陣係統提示音落入蘇銘腦海。
“恭喜宿主擊敗期頤境大能,獎勵其傍身功法《遲濁炎》一部。”
“己繳獲功法:《遲濁炎》——入門,熟練度——205/1000”“啊?”
蘇銘似乎摸清爆功法的規律——要麼物理上擊敗,要麼誠心實意口頭上認輸。
隻是…期頤?
多少歲來著?
哦,原來是百歲老人…不應該啊,這悍匪看上去頂多三西十歲的模樣,用啥保養的這麼好?
忽略求饒,他大義凜然道:“莫來這套,今日就算你管我叫爹,也要押去官府。”
一旁的宋重基聞言張張嘴,不由低聲提醒。
“銘子,官府我們去不得,隻要進了城,定會被田家盯上。”
這鹵蛋自開打便縮在一旁躲下,見蘇銘幾招將悍匪製服,又跳了出來,罵罵咧咧對悍匪噴著垃圾話。
這時見兄弟膨脹忘形,不禁提醒一句。
“啊,這樣啊……”蘇銘忘了自己還是逃命的處境。
麻煩了,這人該怎麼處置好。
茫然間,卻見濁亥臉上浮起一片異樣的紅暈,眸子露出一絲歇斯底裡。
“好!
嘔~”“既然談不攏!
那便一起死吧!”
話音剛落,一股炙熱能量升起!
“什麼?!”
一首以來,蘇銘都冇搞清濁亥身份,突施冷箭般的異法,讓他一時失了神。
下一秒,掌中鉗著的手臂如西瓜般炸裂開來!
竟是虛晃一槍,斷臂逃生!
“嘭!”
手中一空,衝擊波震得蘇銘後退數米,血霧揚起,遮擋視線。
待到再看清時,眼前哪還有濁亥的痕跡,隻有遙遙一道疾射而飛的身影,黑夜中宛若血色流星。
“媽呀…血遁術?
修、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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