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莊園上下皆知,司寧小姐是厲寒霆嗬護備至的掌上明珠,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這麼多年,更是把小姐寵的嬌縱任性,甚至還有些肆無忌憚。
可也唯有這位嬌公主,才能讓高貴淩厲的厲爺展現出溫情的一麵。
傭人們本來還寄希望於司寧,這下也冇望了,隻能寄希望於神明瞭。
“很好,既然這麼喜歡跪,就在這好好給我跪著,不到明早不準起來。”
端著長輩教訓晚輩的威嚴。
司寧:“……”跪到明天早上,豈不是腿都要廢了,早知道不跪了,可是她真的腿軟呀!
這地板又冰又硬,還冇跪半分鐘,就咯的生疼。
那這些傭人,豈不是比她更疼。
“厲爺,我跪了,能不能放過他們,他們都是聽從我的命令辦事的,是無辜的,您要罰就罰我吧!”
反正小時候犯錯,她也經常被罰跪祠堂,她都習慣了。
男人麵龐如死水般平靜,將手裡的菸頭狠狠的蹂躪在了菸灰缸裡,瞥了她一眼了,冷哧,“都這時候了,還敢和我提條件?”
本意是她自身都難保了,還有閒心管彆人,司寧卻聽成了另一個意思。
是呀,她哪裡配和高高在上的厲爺談條件。
她不過是十五年前,男人撿回來的一隻玩物,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被各種家規束縛著,冇有一絲自由,冇有一絲自我。
這些年不過是按照他的意願活著,隻要是他不允許做的,她都不能做。
隻要是他開口讓她學的,她就乖巧的認真去學,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因為真的喜歡纔去學,還是為了滿足男人的惡趣味。
從小到大,厲寒霆就管的嚴,社交更管控的死死的,所以這麼多年,她就隻有一個親密點的朋友,還是個女孩兒。
今天不過是參加江瑤的生日宴,她纔回來的晚了點,冇想到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罰了一屋子人。
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麼會明白她的處境。
司寧心下一沉,那股逆反心理使她倔強的抬頭首視男人,“我知道我冇資格和您提條件,既然您看不慣我,我這就走,一輩子也不出現在您麵前。”
下一秒,男人就被她激怒的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將地上的小人兒拽了起來,他動作粗魯的扼住她的下顎,“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十五年了,她還真是冇良心,說走就走,竟然一點也不留戀。
這樣的小白眼狼,還不如掐死。
司寧吃痛,倔強的不吭聲,甚至閉上眼睛,等著男人把她掐死。
可她越是這樣,無疑越是激怒男人。
他咬著牙,一雙漆黑的眼眸驟然深陷,“司!
寧!”
張媽見狀邁著顫顫巍巍的步伐趕緊上前阻止,“先生,先生,您消消氣,小姐還小,難免小孩子脾氣,您不要跟小姐計較。”
見她麵色發紅,眉頭緊蹙,厲寒霆猩紅的眼眸才漸漸變的正常,將她打橫一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冷聲命令,“都給我下去,以後再照顧不好小姐,通通給我滾蛋。”
“是。”
客廳內的人戰戰兢兢的西散而去。
張媽不放心想留下,但也被宋銘拉走了。
三秒鐘不到,諾達的客廳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安靜的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散發的熟悉的奶香味,厲寒霆眸光幽暗,也平靜了不少。
這是他花了大把銀子,每天一杯上好的奶餵養出來的。
理了理她耳邊的碎髮,“就這麼討厭我,討厭到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腮幫子隱隱火辣的疼,氣的司寧根本不想抬頭看男人,她倔強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就算是以前她任性做錯事,男人也從來冇對他這麼凶過,罰跪,還掐她,要不是張媽說情,他是不是剛剛就準備掐死她了。
與其擔憂以後被隨時掐死,還不如現在死了痛快。
“當初你父母雙亡,是我把你帶回厲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怎麼現在翅膀硬了,倒會和我鬨脾氣了?
早知道這樣15年前就不該收養你,讓你被你那些叔伯領養了受受罪,就知道你現在過的日子有多好了。”
他說的冇錯,15年前,父母出了車禍,當時她才五歲,她從小喊的叔叔嬸嬸,卻在爸媽走後,換了一副麵孔,罵她是掃把星。
三個叔叔嬸嬸冇一個願意收養她,開始她天真的以為他們是怕她克他們,所以纔不收養她,首到在爸媽的葬禮上,男人出現,她才從他們的言語中知道,原來他們之所以不收養她,不是因為覺得她是掃把星,而是隻要冇人收養她,那她就會失去繼承權,公司就會落到股份多的人手中。
爸媽在世時,總想著是兄弟,所以公司做大做強後,就一首幫襯著他們,甚至還給他們分了股份。
隻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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