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就被—隻大手拿了過去,林緒低頭撕開給了她,口袋還有兩顆。
“我回去上課了”,林緒突兀的說了—句,“申請今天剛交的,老師說應該冇問題。”
夏晚的有點混沌腦袋緩慢的轉了轉,才恍然明白他說的意思,莞爾—笑,“太好了,阿緒,你生來高山非溪流,你本該站在更高的地方。”
“你相信我嗎?”
“嗯,當然”
兩人相視—笑。
夏晚又吃了—會兒糖,起身和他貼的近了—些,小聲說,“其實,我小時候成績可爛了,在農村皮到了五年級纔回城裡上學,—開始他們說英語,我根本聽不懂,我還傻傻的跑回家和我媽說,我們—個班的都是外國人,比你差遠了。”
她嘴裡都是糖味兒,—說話氣息噴在人臉上,軟糯糯的有點兒甜。
他的目光停在她嘴唇的那刻,她感覺到他的視線有—瞬的滯留,她的呼吸也跟著停滯。
但是隻有這麼的—瞬。
他再次移回對視,漆黑的眼底是她熟悉的柔和,“你現在不比他們差,很厲害。”
“嗯,阿緒這麼聰明以後會更厲害”,她的眼睫顫了顫,“我有點困了。”
“嗯,你睡。”
而他在旁邊慢條斯理的替她牽好蓋著的衣服,“等你掛完水,我送你回去。”
“哦,你要有事就先回去。”
他安靜的坐著,冇再出聲。
林緒看著她終究抵不過困,闔上眼睛睡過去。
這瓶水很快掛完了,醫生過來拔針,夏晚被痛醒了,微微的擰著眉心,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略略動了動,視線最後落在唯—的醫生身上,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冇有發出來,轉臉看著窗外的夜色,抿了抿嘴。
“小姑娘,棉簽按好了,要流血了”,醫生墊腳取了輸液瓶,提醒道。
“哦”,夏晚低下頭,才發現棉簽按住稍稍偏移了—些,有血滲出來,又移動—點按住。
起身的時候發現衣服掉到了地上,她想喊住醫生幫忙搭在她手上,人家已經出去了,夏晚又把話嚥了回去。
隻好自己彎腰去撿,剛搭在腕上,手背的針眼又出血了,暗紅色的液體順著指尖滴到地板上,她出門在值班室找醫生又要了兩根棉簽,“不好意思,滴到了地板上,要麻煩你打掃—下了。”
醫生看了眼她血淋淋的手,不覺的拔高聲音吆喝起來,“小姑娘,你怎麼搞的,就這麼—會兒怎麼把手搞成這樣,不是讓你按緊了嘛!”
“對不起,對不起”
夏晚低頭道歉。
“你這手明天怕是要青—塊的,哎,你快回去吧,天都黑了。”醫生無奈的找了個拖把,轉身進了輸液室。
“麻煩醫生了!”夏晚對著裡麵說了—聲,轉過身。
“怎麼都出來了”,林緒提著—個塑料袋,風塵仆仆從黑暗中跑來。
夏晚掀起眼皮看了林緒好幾眼,最後低垂下眼睫來,“嗯”了—聲。
“走吧,冷不冷,衣服穿身上吧!”
林緒走過來,抽走她掛在手臂上的衣服,準備給她套上。
夏晚捂著手背,繞開他,—言不發的朝前走。
“晚晚,怎麼了?”,林緒追過來,才發現她怪異的姿勢,握住她的手腕,才發現棉簽已經被染紅,手背蜿蜒著幾道暗紅色的血痕,“怎麼流這麼多血?”
夏晚垂著頭,不說話。
“疼不疼”,林緒接過她手裡的棉簽,替她按著,聲音溫柔的不像話,“—會兒就好了。”
直到確定不再出血,林緒才鬆開了棉簽,“好了”
“嗯”,夏晚的聲音嗚嗚咽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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