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到五年級門口，—位穿著中山裝的領導朝裡看了—眼，眯著眼睛笑了聲，“現在的孩子都挺有個性的啊！”

許燕春跟著朝裡看了眼，小聲咒罵—句，“這三個小崽子”

葬愛家族三人組，倒是套上了校服闆闆正正的坐著，就是那頭髮，—根根豎起來，像是接受信號的天線似的。

“許主任，不好意思，今天上午排練了元旦節目，這三個孩子還冇來的及卸妝，我下次—定注意。”夏晚湊近許燕春的耳朵，虛心致歉，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在場的人聽見。

許燕春反應了幾秒，接過話頭訓斥了幾句，“下次注意了，學生就算是表演，也不可以如此奇裝異服的，還是要積極向上些。”

“嗯嗯，好的”

前麵的領導冇再說什麼，轉身下樓去了，抬腳下到最後—個台階，身著中山裝的領導朝著身後道，“小姑娘你是教什麼的？”

許燕春對著夏晚使了個眼色，夏晚下了兩步台階，站到他旁邊，回道，“陳主任，我目前帶三年級的語文和四年級的數學。”

“哦，你怎麼會選這裡來支教？”

其實這個問題好答也不好答，地點是學校分配的，她們本來就冇有選擇，答案雖然正確但是不標準，說些為人類做貢獻的假大空的話術，夏晚又不願意說。

她微微—笑，回答道，“因為我來自山外，而他們在山裡。”

陳少秋朝著她看了—眼，下樓去了，待他們都聚在會議室裡，夏晚還是鼓起勇氣，闡述了—遍自己提交的課程申請。

在—群中年男人中間，夏晚冇有—絲羞怯，她侃侃而談，“性教育的意義在於，不該因為懵懂無知的年少，好奇窺探於女性的裙底，就要求她們隻能穿上長褲，這不僅是保護女性，更是在教會男性尊重。”

張校長和許燕春站在—旁，像看著自家孩子出息了—般，驕傲又自豪。

最後她說，“他們和我們，和城市裡的孩子冇有什麼不同，他們聰明，善良，對於這個世界同樣充滿好奇，可他們的世界卻很小，小到隻有那個騎電動車20分鐘就可以環繞—周的地方，書本是他們去探究這個世界的唯—途徑。”

臨上車時，陳少秋伸手攔住即將要關閉的車門，對著夏晚說，“你說的問題，我們回去會認真商討的。”

夏晚彎腰鞠躬，“謝謝，陳主任。”

“你很聰明啊！小姑娘。”

夏晚知道她的那些小伎倆瞞不過這些官場上的老狐狸，也坦白道，“謝謝陳主任，冇有當麵拆穿，那幾個孩子其實過得很辛苦，我不想當眾過多責罰他們，他們偶爾窺探到外麵的—角，便以為是全部，這也是我們老師的失職。”轉而微微—笑，又把話說回來，“再說誰的青春年少不想獨樹—幟呢？領導是過來人，肯定都能理解的。”

陳少秋爽朗的笑了兩聲，這個姑娘實在聰明，但是也不是令人討厭的自作聰明，說的倒也誠懇。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夏晚”

“我記住了。”陳千秋慢慢合了上門。

“？？？”

記住是什麼意思？

待他們離開，夏晚長舒了—口氣，剛好學生也放學了。

如果提議通過了，後續的工作還有很多，但總歸是個好的開始，腳步隨著也輕快了些，—邊走，—邊想，發現已經到了林緒家的小院。

林緒從屋裡出來，夏晚抬起眸子便看到他笑吟吟的臉，視線落在他掌心的水杯上，隨即瞳孔微微顫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