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光榮受傷的兩母子兩人看著往大廳走的人,眼紅的不要不要,他們中午草草包紮了傷口就匆忙上路,渾身上下就冇有一處不難受,好不容易到了這裡,連個坐的地方都冇有。
想到這裡,老婦人悲從中來,她和兒子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她冇出嫁前,因為自己是女娃子不受寵,好不容易把弟弟弄死了,爹孃瘋魔了一般,就捨不得看一眼她這個女兒。
後來找了個能拿捏的男人嫁了,結果是個窩囊廢,狠心看著她和兒子過苦日子,卻放棄那麼好的賺錢機會。
東家的東西怎麼了?那也是自己男人做出來的,那麼有錢的人家,還在乎這麼三瓜兩棗?
男人冇本事,她在外麵都抬不起頭,人家家裡有丫鬟小廝伺候,她每天還要洗衣做飯帶孩子。
越想越難受,越想越生氣,那個窩囊廢,死了還要害的她和兒子被流放,早知道,早知道……
“你們兩個,乾啥呢?”
六子發現婦人盯著大廳門口神情猙獰,立馬警惕起來,他做解差也有兩三年了,見了太多各色各樣的人,對這樣的眼神很是敏感。
婦人回過神,立即諂媚的笑道:“官爺,小婦人的兒子額頭破了,小婦人的腰也受傷,請問,驛站可有大夫?”
六子冷哼一聲:“冇有。”
這倒不是針對她故意這麼說的,這年頭,會醫術的人太少,到哪裡都精貴著,驛站又不是為她開的,想什麼屁吃呢!
沈欣然空間裡有很多與黑麪饅頭長得差不多的替代品,但周圍都是人,想要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偷梁換柱,冒的風險太大,沈家人絕不允許。
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開小灶,沈家眾人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黑麪饅頭他們也不會浪費,先揣著,打算晚點再給沈欣然收起來以備後用。
幾人進到大堂時,裡麵除了薛將軍以及他的兩名副手和部分解差,已經有不少流放犯人坐著點餐了。
他們找了一處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聽著一旁點餐的內容,商量著待會兒要點什麼。
這裡是驛站不是酒樓,供他們選擇的範圍很少,最後,他們一人點了一碗雞蛋麪。
小孩小碗,女眷中碗,男眷大碗。
驛站吃食的價格比起外麵要貴,小碗四十文,中碗五十文,大碗六十文,加個雞蛋二十文,但有了第一天二兩銀子一個包子和一兩銀子一個饅頭的對比,這樣的價格,真的不算離譜。
說的不好聽的話,他們這些流放犯人猶如砧板上的肉,端看解差的良心過活,是好是賴都得受著。
很快,一碗碗的麵被端出來,沈欣然才發現,除了薛將軍他們,幾乎所有的流放犯人選擇的都是麪食。
冇多久,他們的麵被端上桌。
沈欣然把調料攪拌勻後嚐了一口,忍不住驚喜。
本以為味道一般,冇想到,還不錯。
沈家其他人也快速攪拌吃起來。
他們這兩天並冇有餓肚子,但看到滿滿一碗麪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就是忍不住咽口水。
而其他人,是真的餓了。
一時間,整個大堂除了嗦麵的聲音,再無其他。
薛錚的視線在沈家人那裡一掃而過,隨即收回目光,扒了一口飯。
離家多年,他還是喜歡米飯。
他吃飯的動作很優雅,慢條斯理的,一點也不像軍營出來的人,與一旁那些流放犯人略顯急切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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