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二線城市裡打拚了六年,現在的吳浩終於擁有了一家屬於自己的裝璜公司,雖然剛剛起步,但前景還不錯。
年初時他接了一個工程,金岸房地產新建成了一個樓盤,他跑了好長時間,終於拿下了其中的兩棟聯排彆墅樣板間的室內裝修工程,一個裝的是新中式,一個裝的是純歐式。
兩棟彆墅都是三百平左右,全是大包,包括傢俱燈飾在內的那種,每棟裝修費三百萬,全算下來他大概能賺上七十萬左右。
工地上正熱火朝天地進行著,看著工地的工長叫周海,三十六七歲,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墩墩實實,體格健壯,不善言談,已經跟了吳浩五年了,經曆了無數事情,最難的時候,兩個人坐在一起啃過一個饅頭、吃過一盒方便麪,所以兩個人感情深厚,工地交給他監工,吳浩也很放心。
“海哥,千萬要注意安全生產這一塊,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咱們一定不能大意,現在查得太嚴了,一旦出事可就麻煩了”,吳浩千叮嚀萬囑咐地道。
“知道了”,周海點頭道。
兩個人正在新中式的那家彆墅裡忙著檢驗工程質量、指導工人乾活呢,吳浩偶然間一回頭,卻是一怔,隻見,安小柔正揹著小手溜溜達達地走了進來,左左右右好奇地看個不停。
周圍的工人都震驚於她驚人的美麗,一個個屏氣凝息的,都不敢正眼兒去看她,足以見得,美麗確實是有殺傷力的。
“小柔?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吳浩笑著迎了過去,可是心下間卻再次湧起波瀾,因為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切好像來得太巧了,安小柔好像是故意讓他看到那一幕的。
“冇事兒,就是路過來看看你”,安小柔上下打量著他,像國安人員打量敵特似的,讓吳浩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她在打量著個啥。
“出去說話吧,這裡灰塵太大”,吳浩帶著她走了出去。
到了外麵,吳浩點起枝煙來,卻不再說話了,隻是沉默著,盯著地麵,他在思考,有些問題應不應該問出來。
“喲,學會裝深沉啦?
嘖嘖,還彆說,你一深沉起來更有男人味兒了”,安小柔笑道,可吳浩明顯感覺到她好像是在掩飾什麼。
“小柔,我問你個問題唄”,吳浩斟酌了一下,抬頭望著她道,“你昨天,真的喝多了?”
“嗯”,安小柔一怔,大概是冇想到吳浩會問這個問題,她有些不自然地向左轉過頭去。
“從心理學動作特怔角度分析,一般來說,人若是撒謊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向左轉頭,證明他在迴避,所以,你在說謊”,吳浩清了清嗓子道。
“你有病啊,我喝冇喝多你還不知道麼?
我說什麼謊?”
安小柔怒了,一下站了起來。
吳浩卻冇動,隻是手指夾著煙,望著安小柔微微一笑,繼續道,“很多時候,人發怒不是因為彆人說錯了,恰恰是因為彆人說對了。
而發怒,是為了掩飾。
小柔,你在掩飾什麼?”
“我、我掩飾你個頭”,安小柔怒罵道,卻有些結巴起來。
“好啦好啦,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怎麼,你今天不上班麼?”
吳浩笑笑,已經大略地知道了答案,他換了個話題。
“我失業了,正準備找個土豪包/養我呢,怎麼樣,有興趣不?
老子洗衣做飯暖被窩,樣樣都行,還皮實耐草,要不然,考慮考慮我?”
安小柔滿嘴粗話地挑/逗他道。
“拜托,你能不這麼說話嗎?
我的那些工人聽了都得臉紅”,吳浩滿頭的瀑布汗。
“實話而已,就是表達方式豪放了一些罷了,不像葉青蕊,那可真是小嬌妻範兒,身嬌肉貴,可除了撒嬌什麼都不會乾”,安小柔撇了撇嘴。
吳浩臉一沉,頗有些不悅地道,“玩笑歸玩笑,彆說青蕊,那可是我老婆!”
但心下間卻是一跳,安小柔三言兩語就轉到了葉青蕊身上,好像是在試探什麼?
難道是試探昨天晚上他和葉青蕊倒底有冇有發生什麼?
若是這樣,那可不可以懷疑她是故意安排讓自己昨天撞見了葉青蕊和高遠?
安小柔冇說話,可是看他的反應,眼神卻湧起了一絲疑惑,好像在納悶什麼事情,轉了轉眼珠兒,她重新坐了下來,“對了,浩子,你知道我為什麼失業嗎?”
“為什麼?”
吳浩見安小柔不再說這件事情,暗自裡也鬆了口氣。
“因為我撞破了我上司的秘密”,安小柔湊了過來,很神秘地道。
“秘密?”
吳浩瞪大了眼睛。
“有一天,我正逛街呢,無意中就發現我那個女上司跟我們公司的一位副總也在逛街呢,我就很好奇,一直跟著他們,他們去吃了飯,然後就去開/房了,他們可都是結了婚的人啊,你說這世界亂不亂套?”
安小柔神秘兮兮地道。
“正常,這種事情天天都在上演,隻不過我們知道得很少而已”,吳浩聳聳肩膀道。
“你……”安小柔百般提示,吳浩就是故意裝糊塗,但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安小柔就是在提醒、試探!
“走了”,安小柔氣鼓/鼓地站起來就往外走。
“哎,你好麼央的生什麼氣啊?
說走就走……留下來吃箇中午飯吧,我請你”,吳浩站起來叫她。
“吃屎去吧,傻/子”,安小柔走得很快,已經漸行漸遠。
望著她的背影,吳浩的一顆心逐漸沉了下來,他很想喊住安小柔問清楚,“你倒底還知道什麼?!”
可是他不能,這是男人的恥/辱,更重要的是,他無比的抗拒與安小柔談論這件事情,甚至他可以和全世界任何人一個人去說,都不想要與安小柔說這件事情。
具體為什麼,他現在也不清楚,但這卻是心中堅如鋼鐵的執念!
叼著煙靠在假山上,吳浩心下間亂七八糟地折騰著,連菸灰掉在衣服上都不知道。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昨天晚上他打過電話的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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