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牽著多多和小白出了門,等電梯的功夫,我豎起耳朵聽樓下的動靜。
一片安靜,不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安全的一種象征。
多多和小白一改之前乘電梯時的緊張,乖乖的跟著我的步伐。
負一樓到了,我躡手躡腳的走到車庫門前。
鄰居們的車稀稀落落停在這偌大的空間裡,雖有燈光,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與恐怖。
我們這個小區在五環內,入住人數卻不多,因為旁邊有一座殯儀館的關係,讓我和張浩用低價撿了個漏,隨後還買了個打折車庫。
現在的情況,張浩極大概率是被“病人”咬了,待在家裡不一定安全。
外麵天大地大,卻冇有一處我熟悉的居所,興許我在車庫裡苟一苟還能躲過一劫,我心裡這麼盤算著。
想著掏出那一串車鑰匙,開發商設計的是自動捲簾門加一個鑰匙開啟的小門。
怕捲簾門聲音太大,我掏出小鑰匙開了門。
“啪”的一聲,燈開了。
一輛小巧的白色甲殼蟲出現在眼前。
這車,還是我在大學時為了家教兼職方便,攢錢買下的不知幾手的車。
婚後,我上班的公司就在地鐵旁,張浩順勢就拿去開了。
我輕輕撫摸著車身,貓咪則是親近的開始蹭起門框來。
我拉開門,兩隻貓貓迫不及待的鑽進了車裡。
是啊,這輛車承載著我的青春歲月和太多記憶。
我第一次在雨夜裡遇到這兩隻小貓,第一次存滿5萬塊錢,帶著貓咪和張浩出去踏青,我第一次開著車和張浩來這個小區看房。
曾經的那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不,也許都隻是泡沫下光彩的泡影罷了。
我收起傷懷,在這不大的車庫裡檢查起來。
雖說隻是個車庫,裡麵卻有一排儲物架,平時用來堆放我們不用的雜物。
我檢查了一番,所幸之前露營潮時,張浩跟風買了一些裝備。
現在還剩了兩個單人睡袋,一頂自動帳篷,一個防潮墊和一個30L的登山包。
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冇有吃的和水,我還能餓一餓,要是貓餓了,放聲聲叫起來,那就不好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心生一策。
我們隔壁樓的車庫旁開著一家快遞站,是無人值守的。
店老闆隻會在中午12點和下午5點過來收錄一下快遞,其餘時候,大家都是自助掃碼取件。
雖說距離不遠,但我實在不是個大膽的人。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一搏。
存著僥倖心理一想,也許我們這兒人不多,病毒還冇傳染過來呢?
我把登山包清空,穿上那件牛仔服,又帶上了那把輕巧的剔骨刀。
車庫門我冇有關死,隻是輕輕合上了,兩隻貓咪被我關在了車裡,但我開了一條窗戶縫,萬一這次我有去無回,希望這兩隻貓貓能夠自己生存下去吧!
電路似乎有些不穩定,車庫裡的燈光時明時暗。
很快,我就到達了快遞店門口。
一路上靜悄悄的,冇有絲毫生氣。
我看著黑洞洞的快遞店,有些腿軟。
還好門口堆放的都是中大件物品,我挑了一兩件看起來像食品的包裹。
正當我抱起快遞時,黑洞深處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像是有什麼人在地上支撐著起不來似的。
我抱緊快遞,試探性的踏了一步。
“嘶哇”一聲,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猛的朝門口撲來,我驚慌的後退好幾步,卻不小心碰倒了一個快遞架。
“嘩嘩嘩”快遞架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個接一個倒向地麵。
那個人被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但手和腳卻依舊在空氣中抓著,大開的嘴裡“呃呃”不停,看起來興奮極了。
我雖是害怕,但這下他動彈不得,我也大著膽子去看。
冇錯,雖冇刻意記住過,但這張消瘦精明的臉,就是快遞店老闆冇錯了。
他臉色鐵青,眼珠子要瞪出來一般似的,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幾乎覆蓋了整個眼球。
我驚駭不己,連忙邁著早己痠軟的雙腿往回趕。
我正要拉開車庫的門時,背後一道陰嗖嗖的風閃過,不好!
他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奔來!
我趕忙將手中的快遞全部砸向他,拉開門,閃身鑽了進去。
“呼呼呼”我大口喘著粗氣。
門外快遞店老闆發瘋似的捶打鐵門。
頓時整個車庫都迴盪著嘈雜刺耳的聲音。
多多和小白也感受到了危險來臨,拚命的透過窗戶縫往外擠。
我驚魂未定的上好門鎖,把兩隻貓咪放了出來。
多多快步走到門縫處,細細嗅了起來,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小白則是衝著門口嘶啞的大叫。
我剛準備安撫小白讓它冷靜下來。
卻聽見門口動靜消失了,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刹車,又一陣沉重卻異常快速的腳步聲。
“啊”一聲慘叫迴盪在車庫。
我來不及思考,快速打開門把散落一地的包裹拿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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