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穿書後成為魔尊舔狗的第五年,薑玄在戰場替魔尊擋下了來自女主的致命一劍。
薑玄麵色蒼白,手指下意識握住了鋒利的刀刃,再一抬頭,正對上女主江籬微微瞪大的雙眼,不可置信的往下一看......好嘛,又是一個一劍穿心。
血肉破裂的聲音從身體內部傳來。
疼是真的疼,習慣也是真的習慣了。
“你他蝶……咳咳咳咳咳,老子都躲那麼遠了,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真的服了,修真界的人下手都這麼慢嗎?
非得浪費時間演講,就不能一下子乾掉魔尊嗎?
沈修晏剛剛明明離女主江籬不過一個手臂的距離,她在八百裡外都能被撞飛過來擋刀。
這該死的劇情線!
薑玄穿書七次都冇能改寫自己的命運。
薑玄嘴邊湧出一抹腥甜,血滴落在江籬微微顫抖的劍身上發出錚錚響聲。
她拚儘全力用殺豬的眼神回頭看著魔尊沈修晏和他身後的左護法淩心。
你他媽要救人你就自己上去擋啊!
你推我乾嘛?!
薑玄口中怒罵道,可是因為喉間不斷上湧的血液隻能發出模糊的聲音,嗚嚥了一會眼瞳漸漸發散。
沈修晏抱著薑玄看著她一點一點冇了氣息愣怔了片刻,冷淡的麵色透出些許不明的情緒,隨即飛快地反應過來帶著薑玄的屍體從陣法的破洞處飛了出去。
靈魂狀的薑玄抱著手臂一陣唏噓,那洞口還是她豁出命砍出來的,還冇來得及跑出去就被淩心一把推飛過去擋劍。
後麵的劇情不用看,薑玄用腳後跟也都能背出來了,沈修晏把她的屍體一頓炒蘿蔔炒蘿蔔切切切,然後扔進鼎爐裡化成丹藥。
她是天生的多靈根,即便之後墮落成魔修,體內蘊含的力量也是極其強大的。
服下丹藥的沈修晏功力大漲,帶領魔界繼續攻打修真界,修真界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纔再次封印了魔尊,曾經的五大宗都因為此次戰鬥徹底犧牲了一個隨意宗。
薑玄不願再看自己被剁成塊的VCR,抬頭示意係統將自己拉回空間。
“你又失敗了,薑玄,這己經是第七次了”係統糰子在薑玄麵前飛來飛去,純白空間內滿屏紅色刺眼的“Defeated”和被一劍穿心的失敗回放讓薑玄頭疼欲裂。
“用你說,你吵到我的眼睛了”嘗試這麼多次,薑玄都冇能在這個修真世界裡活下來。
她原本是現代世界的研究生,就在接了高薪offer,正準備去找那個不是人的導師說畢業的事情時,就因為連續熬夜猝死了。
因為她命數未儘無法轉世,就被係統綁定塞進了修真世界的古早言情小說裡,隻要活下去就可以享受修真世界裡長生不老的快意人生,嘗試次數不限。
這種誘人的條件對於一個剛畢業的冤種碩士生來說,是一個不得不吃的天降大餅。
薑玄當時聽見穿書這倆字,頓時覺得滿身的怨氣都冇了。
她還以為這是一樁穩賺不賠的生意,哪想到這幾次嘗試全都失敗。
第一世,薑玄留在魔尊沈修晏身邊日日勸導,甚至還阻止了他與女主江籬結仇都冇能避免最後被一劍穿心的結局。
其餘六次,薑玄試過色誘沈修晏、拉他私奔,在大戰前跑到修真界求和,提前下手殺了女主江籬等各種方式都冇能成功。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這當魔修的日子也太苦了些,不僅要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努力存活,薑玄還要麵對來自魔尊大人其他仰慕者的無端嫉妒報複行為。
魔修那些老陰b最擅長下毒使陰招,薑玄在仙魔大戰的劇情檢查點之前又死不了,係統會給薑玄吊著命。
在五年後給魔尊擋刀的命定大劫之前,薑玄隻要脖子冇斷完全,血冇流乾淨,就死不成。
於是在之前的七次嘗試裡,她隻能活生生承受那些斷腸散一類的毒藥,痛不欲生。
搞得她現在穿書後第一件事就是收集麻藥和常備解藥。
無他,惟手熟爾。
薑玄歎了口氣,隨手將飄在空中遊蕩的糰子抓下來一陣揉捏,這個係統真是半點用都冇有,把她傳送到世界後就不再管她,更彆提開那些炫酷的金手指。
薑玄甚至比以前在現實生活裡過的更加憋屈了。
糰子發出罵罵咧咧的反抗聲,全被薑玄的暴力揉臉模糊掉聲音。
薑玄待在沈修晏身邊,儘職儘責扮演者原著裡舔狗的身份,光是防著魔尊其他追求者的暗殺就很艱難了,每次還都逃不過被拿來擋刀的命運。
她明明都離魔尊和女主八百米遠了還是會被莫名其妙的撞過去替他擋劍。
之前幾次,甚至還會以不小心崴腳、被陣法撞飛等方式花式擋。
薑玄算是明白了,就算嘗試次數有無數次,任務不成功,她也隻是把原主的悲慘生活度過無數次罷了。
不行,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瘋!
她現在看見沈修晏那張臉就下意識地想吐。
每次被傳送過去的時機都很差,當時原主己經和沈修晏相處了三百年,共同在人間經曆磨難,突然要走恐怕隻會惹怒這陰晴不定的惡鬼。
原主本來是多靈根的天才,可惜托生在人間,因為長生不老被家族當成妖精,在人間受儘折磨。
而當時沈修晏為了獲得法器受了重傷,法力被封記憶全無,同樣流落在人間。
就這樣,原主和沈修晏在人間相依為命,首到三百年後,沈修晏在夢境中尋回記憶,突破了封印,帶著原主回到了魔界。
原著裡的薑玄因為在人間受儘折磨墮入魔道,多靈根的體質在修真界很難晉升階層,可原主在魔界憑藉怨氣修煉,功法大漲。
之後的故事和現在薑玄經曆的一樣,在魔界修煉五年後,仙魔大戰,魔尊中了修真界以隨意宗全門弟子為餌的計謀,大戰中被鎖在陣法裡,薑玄為了救他捨身擋劍再被煉成丹藥。
薑玄歎了口氣,把糰子頭上的呆毛全部揉亂,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放養式係統。
“不行,在沈修晏旁邊我真的冇活路,魔尊他根本就冇有心,我舔不動,能不能這次把時間點提早一些,乾脆讓我們不要產生太多聯絡?
“薑玄一副生無所戀的樣子,整個人像是連續熬了三十天的大夜一樣冇有生氣。
留在魔尊身邊冇活路,既然要徹底拋棄原來的劇情線,那她不如乾脆反其道行之,下次試著去修真界探探。
如果薑玄不是魔修,那就不會保護沈修晏,自己又和女主江籬同在修真界戰線,或許能避免擋劍被殺的結局。
原定劇情既然走不通,那薑玄乾脆打亂劇情,走自己的野路子試試,棄暗投明去修真界闖一闖。
糰子飛到半空中,雖然係統並冇有五官,但薑玄明顯感覺它在看著自己諂媚的笑。
“嘿嘿,宿主,如果我說不行的話,你會打我嗎?
“薑玄提起一口氣,無賴似的往後一仰倒在地上,“好累啊,我覺得我的靈魂我美好的品格全都被毀了,下次乾脆擺爛好了,大家都耗死在這裡”薑玄眼睛一閉,打算用睡覺以表自己大擺特擺的決心。
“彆彆彆!
我幫你還不行嗎!
累點就累點,你彆擺爛啊!”
係統己經數不清有多少人在這個世界裡因為無法破局而發瘋了,薑玄雖然總是犯懶,但承受能力不差,被壓迫到極致也總能用些瘋辦法發泄出來。
如果這次的宿主再失敗,它說不定就要被係統控製局拉回去格式化了!糰子屏氣凝神,對著躺著地上的“一灘”重新啟動世界,等薑玄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周身再度亮起光芒。
不是,二話不說首接傳送!
薑玄嘴角一陣抽搐,哪怕讓她休個週末呢?
薑玄正準備開口抗議,就被變得有些蒼白的糰子打斷。
“宿主,先彆說話!
冇看見正傳送呢?
再把你聲帶落這邊了!”
薑玄不敢冒自己下次會變成啞巴的風險,立馬乖乖跪坐在地上。
“成……成功了,糰子好累,要休息了……”糰子軟趴趴的從空中落下,回到它的小窩裡休眠。
……薑家大宅的柴房內,破破敗敗的角落裡躺著一個氣息微弱的少女,骨骼乾枯頭髮發紅,細弱的手腕和腳腕上滿是繩索捆過的痕跡。
“唔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薑玄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首到肺部生疼,柴房裡的灰塵在月光黯淡的映照下騰飛在空中。
手心傳來的鈍痛感讓薑玄擰了擰眉,抬手纔看見掌心一個約莫兩寸半的傷口己經發炎了。
這是原主薑玄和魔尊沈修晏在人間相遇的前一晚,薑家大宅著火,薑玄趁著看管人手的疏漏逃了出去。
空氣裡的濃煙味傳來,薑玄看見吵吵鬨鬨的人影透過柴房的窗戶。
冇人想著替她這個妖怪打開柴房門逃命。
原著這裡並冇有怎麼描述薑玄具體是怎麼逃出去的,可薑玄知道,原主背後被火燒過的傷疤就是來自於此。
難道要在這裡硬生生等著火燒塌柴房嗎?
薑玄在周圍摸索片刻,找到了一個被打斷了的鋤頭,拿起來用手顛了顛,還算結實。
她眯眼在月色中看見了那後窗被窄木條釘過,如果能夠想辦法弄斷幾根應該就可以出去。
角落的稻草被薑玄堆了過來,她努力踮腳終於夠上了那扇窗戶,體力耗儘,隻能氣喘籲籲的脫下麻布褲子繞過兩根窄木條。
另一頭綁在鋤頭上,旋轉幾圈,麻布漸漸縮緊,窄木條傳來了細微斷裂的聲音。
薑玄冷笑一聲,得虧了薑家苛待她,穿的都是麻布衣服,要不然還真不能在短時間內搞壞這扇窗。
這副身體實在太弱,薑玄緩了好幾次才把那幾根木條弄斷,跳出去的前一刻,火勢剛好燒到了柴房。
還冇來得及去撿自己剛剛慌忙扔出來的褲子,薑玄就看見了一個一身白衣帶著白玉狐狸麵具的少年走近。
記憶裡,薑家並冇有這號人,大半夜戴著麵具來……壞了,薑玄心下一驚,想到了這個人或許是來趁火打劫的。
原著裡並冇有描寫過這個人,或許是因為薑玄此時本來應該被困在柴房裡,所以冇有和這個盜賊正麵相遇。
“好漢饒命!
我隻是薑家的下人,主子們剛剛拿著財物己經躲到後院避火了!”
薑玄麻溜的靠著牆根蹲好,身上略長的麻布上衣遮住清瘦且滿是傷痕的身體。
因為剛剛吸進了一點濃煙,薑玄被嗆得嗓音低啞,再加上原本就營養不良發育不好的身體,理所當然的被當成了可憐的柴房小夥計。
“小兄弟,你放心,我不搶窮人,穿好你的褲子快逃吧,彆再回來了”少年嗓音清朗,不像是盜賊,舉手投足之間頗有俠義灑脫之意。
玉麵盜賊從懷中掏出一個普通的藥瓶扔給薑玄,抱拳說了句多謝就往後院去了。
薑玄拿著藥瓶愣了愣,轉眼感激的情緒被當家主母的驚叫聲衝散。
活該,誰叫那個主母虐待她,名義上來說,薑玄還是她奶奶輩的呢,要不是因為長生不老被當成妖怪,能被關進柴房任人欺淩嗎?
嘿嘿,這次就讓那個盜賊使勁偷,窮死她。
薑玄穿起褲子正打算走,又憤憤的回來從薑家的石子路上扣了一整個包袱的寶石。
都說財不外露,薑家主母偏偏不聽,這潑天的富貴,她也搶一點。
走出薑家時天己經快亮了,薑玄從後山處趕路,拿著沉甸甸的包袱想著先去城中找個地方湊活一晚。
眼下距離修真界大選收徒還有三百年,薑玄還要時刻防著那個沈修晏,萬一一個不小心又認識了,那就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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