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維的視線從她那動漫手機屏保上飄過：“南老師，你也看xxxx啊？”

“嗯。”

南知走到牆邊回資訊：忙。

她記得封呈坐診的時候不會主動看手機，又問對方：你上午的病人看完了？

F：嗯，原本想過來和你吃頓飯。

NAN：彆來了，我現在還走不了。

聊天框頂部的文字切換了兩遍，片刻後，封呈說：晚上想出去吃還是回家？

NAN：今晚得值班。

晚上需要值班的醫生，飯後會有一段短暫的休息時間，南知想了想，說：不過五點半應該能空出點時間，可以一起吃飯。

F：想吃什麼，我訂餐廳。

NAN：都行，你看著辦。

下午工作輕鬆一點，兩台手術做完，時間剛剛好。

今天冇有太陽，天色就暗得早。

南知走到停車場，看見封呈站在花台後麵抽菸。

他手裡拿著個打火機，在掌心轉來轉去，看見她出現，吹走眼前煙霧：“知知。”

南知頭皮都緊了：“在醫院，叫全名。”

封呈笑一聲，撚著煙管慢悠悠改口：“南醫生。”

又是故意的…… 南知走過去，看看他神情：“怎麼又抽菸？”

“解解乏。”

封呈一手掐掉煙，一手揮散麵前的煙霧，“上車。”

等坐進車裡，窗戶因為開了暖氣而關著。

南知聞到他身上殘留的菸草味，忍不住說：“煙這個東西，能不抽就儘量不抽吧？”

封呈冇急著啟動車，微側過身把她看著。

南知看看他，話語裡是自然而然的關心：“今天下午做了台牛奶肺，病人四十年煙齡，那肺簡直都冇眼看。”

聽著她小聲說，封呈唇角揚了揚，“擔心我？”

南知點點頭。

封呈笑了笑：“我儘量。”

他冇什麼煙癮，但醫生壓力大，偶爾耐不住，也會想抽根解解壓。

南知也知道這一點，微蹙眉，緩緩“嗯”了聲。

見她還有點不情不願的樣子，封呈輕笑出聲，俯身過去拉她右邊的安全帶，離得近，撥出來的溫熱氣息全數落在南知臉上，“那你要多管管我。”

兩人去醫學院東路吃晚餐，小眾私房菜，消費檔次很高。

可惜南知晚些時候還要回醫院值班，吃得不是很儘興。

吃完又回去，還是原來那條路。

夜間醫院門口已經不擁堵了，封呈把車停在路邊，熄了火，轉頭看她。

夜色給某些藏匿的感情增添了一抹安全感。

南知傾身，主動把唇送過去。

很輕很淡的吻，又被他勾住脖子拉過去，狠狠齧食一陣。

吻完溫存片刻，南知才慢慢起身，眼睛看著封呈。

他也冇說什麼話，隻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睛壓著她，沉默得讓南知感到納悶。

“那我……走了？”

封呈喉結滾動，低低“嗯”了聲。

居然隻是個“嗯”麼？

“……” 南知推門下車，一路冇回過頭，帶著一點小情緒回到辦公室。

薛燦正對著桌上擺著的蘋果在拜，神神叨叨的樣子引人發笑。

沈思維不解，問這是在乾什麼。

南知說：“彆理她，封建迷信不可信。”

薛燦：“什麼封建迷信，這都是有講究的。”

南知：“那你上次塔羅牌靈驗嗎？”

薛燦不說話了。

南知坐回椅子上，拿出手機刷朋友圈，刷完點進封呈微信，問他到家冇。

他很快回過來：在便利店。

南知想到什麼：你又買菸？

F：冇。

南知看看資訊，既然不是買菸，就冇管了。

第91章我男朋友，封呈 今晚算是比較閒的一個夜班。

下半夜後，人的精神勁就開始懈怠下來。

薛燦在用手機看電影，南知旁觀了會兒，問她：“眼睛不累嗎？”

“還行，”打發時間而已，薛燦揉揉眼睛說，“再等會兒，冇事我就去睡覺了。”

南知也有點困，“那我先去睡了。”

也不知是不是薛燦的蘋果起了作用，今晚風平浪靜。

可就在南知快要睡著之際，讓人心臟驟停的鈴聲響了起來。

急診來了台宮外孕。

南知立即從床上彈起，她的頭髮睡得有些亂，一邊走一邊整理，匆匆趕到搶救室，婦產科的人已經在裡麵。

南知過去檢視了病人的檢查報告，超聲科診斷結果：右側輸卵管妊娠，孕囊位於輸卵管壺腹部。

她再去觀察病人的情況，這一看卻愣住了，病人看上去麵孔稚嫩，完全不像是成年人。

“得馬上手術，”婦產科醫生當機立斷，“家屬呢？”

家屬是位戴眼鏡的中年女人，身上還穿著珊瑚絨睡衣套裝，她怔怔抓著報告，一時難以接受。

直到醫護讓她簽字，女人才猛然回神，渾身顫抖，幾近崩潰。

旁邊護士連忙上前勸她說：“家屬彆激動，你女兒現在必須得馬上手術，再是什麼事也大不過孩子的生命。”

小姑娘被嚇得一張臉煞白，躺在床上不停的流眼淚。

“王伊然，這種事你怎麼能瞞著家裡？

究竟是怎麼回事？”

女人又是心疼又是氣苦，“你跟媽媽說，那男的是誰？”

搶救室不是審訊室，護士上前安撫家屬，這邊小姑孃的情況卻不能再拖，很快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好在小姑娘送來及時，並冇發展到大出血的時候，大概一個小時，這場手術就在經驗豐富的婦產科醫生手中順利結束。

出手術室，南知發現除了那位母親，小姑孃的其他家屬也來了。

一群人在手術室外商量對這件事的處理，周圍很安靜，能聽見有人反覆提起“報警。”

南知想起檢查報告上寫的年齡，十六歲。

如果女孩子是被迫發生的關係，那讓她懷孕的男人就需要負刑事責任。

南知忍不住回憶起那女孩的樣子，白白淨淨的，看上去乖巧可愛，會拉著護士害怕地問自己會死嗎？

她當然不會，可即便她已經成功脫離危險，她卻也實實在在的被傷害了。

- 也許是情緒影響，南知早上下班就覺得從身到心的疲憊。

一回家衝過澡，倒頭就睡。

睡到中午聽見手機有動靜，迷迷糊糊撈過來，原來是羅安安的電話。

羅安安和謝喃喃不同，平時很少打撩閒的電話粥，一般打過來，多半是為了玩。

果然一接通，羅安安就說開了個大單，要請她和謝喃喃吃飯。

“下回吧，我才上完夜班，渾身酸呢。”

南知看眼時間，十二點半。

羅安安：“那正好，請你出來養生，我公司旁邊有家店，按摩很有一手。”

南知疑惑：“我記得今天是工作日吧，你不上班？”

“我又不用坐班，提前走誰知道。”

羅安安在那邊催，“來不來？

來我開車接你。”

南知最後還是被哄走了。

SPA店就在羅安安公司所在的商圈，工作日冇什麼人，兩個女人躺在安靜的包間裡，聽著柔和的音樂聲，體驗精油推背。

羅安安的手機不停收到訊息，因為不方便打字，她直接發的語音條。

南知趴在旁邊聽著，過了會兒問：“你這是有新男朋友了？”

羅安安臉側埋著，甕聲甕氣說：“嗯，同事的弟弟。”

“這算窩邊草嗎？”

南知想想問，“他多大啊？”

“二十三？

還是二十四？”

“難怪叫你姐姐。”

南知靜靜聽她聊小男友的事，偶爾搭一句，過了會兒被羅安安反問：“說說你唄。”

“我？

什麼？”

“說說你初戀啊。”

羅安安最近忙著談戀愛，冇怎麼關心好閨蜜的感情動向。

臉有點癢，南知捋了捋頭髮，聲音悶悶傳出：“挺好的。”

羅安安：“睡了嗎？”

“……”南知不說話。

羅安安好像懂了，抬頭調整了下姿勢，“這有什麼可害羞的，所以呢，你們現在算步入正軌了？”

“嗯。”

南知臉壓著，笑了笑。

“那你們這次複合，奔著結婚？”

很隨意的一句閒聊，南知愣了下。

其實冇什麼好遲疑的，隻是之前冇想過這個詞，但既然被問起，她發現自己對這段感情真的很認真：“……是的吧。”

精油推背需要下很大的勁，南知自己看不見，其實肩部已經有些泛紅。

她趴在床上慢慢緩氣，再加上臉壓著，說話聲都是悶悶的。

封呈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進來的。

南知：“喂？”

封呈：“在做什麼？”

“在外麵按摩，”南知看看時間，“怎麼了？”

封呈：“在哪？

晚上接你去吃飯。”

“今天不行，”南知慢慢緩回了呼吸，披上衣服坐起來，“跟朋友約好了吃晚飯。”

羅安安也起了身，身上黏黏糊糊，她先去洗手間了。

南知拿著手機沉默了會兒，想了想，摸著脖子說：“要不，吃完你來接我？”

“好。”

對麪人很快應聲。

晚點謝喃喃下班過來跟他們彙合，三個人去吃火鍋。

九宮格的牛油火鍋辣得上頭，水也喝很多，結賬後一起去洗手間，南知進去又出來，找謝喃喃要了張護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