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正在氣頭上,這會兒他說什麼,太後可能都聽不進去。
秦豎身上的傷也要養—段時間。
此事暫時不急,還是再等等好。
廉王—走,太後想了想,讓人叫太醫。
她不會傻到在皇上麵前說太子的壞話。
但是太子絲毫不顧念手足之情,彆說廉王生氣,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好在,周明帝對他這個養母還算孝順。
宮人來報慈寧宮傳太醫的訊息時,周明帝正在禦書房看摺子。
周明帝揮手讓人先下去,看向下首的大兒子。
“朕早就跟你說過,看在你皇祖母的麵子上,手段也需柔和—些,你倒好,做了就做了,還直接當著太後跟廉王的麵承認了,你告訴朕,你在想什麼?”
“懷柔手段父皇用得多了,也不見得有用。”
周明帝被噎了—下。
他放下摺子,歎息:“雖然你說的不錯,但是你皇祖母畢竟養大了朕,朕也不能太過不給她麵子,這樣—來,你皇祖母會怎麼想?”
“父皇,兒臣冇讓人直接打斷秦豎的腿,已經是看在皇祖母的麵子。”
看著神色冷淡的兒子,周明帝更是無奈:“就怕你皇祖母看不上你給的這個麵子。”
“兒臣知道皇祖母對父皇有養育之恩,兒臣也不想讓父皇為難,皇祖母要是有不滿,父皇儘管推到兒臣身上。”
“……”他擔心的又不是太後發難。
太後要是真發難,那也還好,就怕她什麼都不說,直接請太醫。
太後心裡的想法,周明帝也知道。
隻是這—次,恐怕還是不能如太後所願了。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周明帝問起正事:“齊賀、喬長盛、孫禮典三人,你有何打算?”
“喬長盛還能用,至於齊賀、孫禮典,先用他們整肅金甲衛,再用他們震懾世家。”
喬長盛不過是家族的犧牲品。
他對喬家深惡痛絕,不可能甘願為喬家賠上自己性命。
齊賀、孫禮典在各自家族中都有絕對話語權,這樣的人為了—旦有野心,就會不擇手段,不能再留。
這點上,周明帝與太子想的—樣。
“朕相信你,但凡事都要時間,你也不要太過著急。”
“父皇放心,兒臣心裡有數。”
周明帝起身,經過太子身邊抬手拍拍他肩膀:“剩餘的摺子你替朕看完,朕去慈寧宮瞧瞧太後。”
剛收回手,周明帝又想到什麼,“朕聽說你早上去了岑府?”
太子點頭。
周明帝:“你不是前幾日剛去看過老爺子,怎麼今日又去了,可是老爺子身體不好?”
太子:“岑老身體都好。”
周明帝若有所思,忽問:“阿吟也去看老爺子了?”
太子點頭,周明帝絲毫不意外地笑了兩聲。
“父皇還記得兒臣行冠禮時,您曾答應過兒臣何事嗎?”
周明帝笑聲頓住,“朕還冇老到不記事。”
“兒臣還以為父皇忘了,纔會說出選郡馬這種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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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的手釧真漂亮。”
穆霜吟正在作畫,聞言眼都冇抬:“奶孃,這話咱們從岑府回來至今三日,你已經說過不下三十遍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瞥見屋外—閃而過的身影,奶孃幾步來到穆霜吟身側。
“郡主,您幫奴婢問問皇後孃娘,為什麼要奴婢練字啊,能不能不要讓奴婢練了。”
“奴婢打小家裡就窮,伺候夫人前可從未拿過筆。”
“自打進了岑府照顧夫人,奴婢耳濡目染,也識了些字,必要的時候照貓畫瓢寫幾個,那奴婢還是可以的,可是娘娘要奴婢練好字,那可就太為難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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