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懲對著這雙天真明亮的眼睛,都有些不敢看她了。
“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他轉頭瞧著湖麵,冇去看她的眼睛。
段玉卿也在瞧湖麵。
寧小茶注意到兩人一致的動作,後知後覺自己是個電燈泡,打擾了人家的二人世界,忙告辭了:“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她去的匆匆。
不知兩人在背後聊著她。
段玉卿瞧著她遠去的婀娜倩影,目光深沉地說:“王爺當真要幫她?”
趙懲捏著黑棋,把玩著,笑問:“為何不幫?”
段玉卿說:“太子殿下若是去了國子監,便是同意做了儲君,那王爺的大業?”
皇帝唯有趙征一個兒子,隻要趙征不想做皇帝,那麼,皇帝之位非趙懲莫屬。
趙懲明白他的隱憂,笑得淡然從容:“你不覺得太子做了儲君,更有意思嗎?”
段玉卿:“……”
有什麼意思?兩虎相爭,叔侄相殺?
趙懲抿了一口茶,目光玩味道:“太子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段玉卿更迷惑了:“怎麼有意思了?”
趙懲笑意深沉:“你以後會知道的。”
段玉卿現在就想知道,便追問了:“還請王爺解惑,太子哪裡有意思了?”
趙懲冇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手抵住了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說:“你且等著,好戲就要開場了。”
寧小茶得了敬王的口頭幫忙,滿意而歸。
經過澤恩殿時,下意識停下來,想去狗男人麵前刷存在感,但沈卓還是禁止她靠近,甚至連說辭都是一樣的。
“太子殿下今日不見客。寧姑娘,請回吧。”
去他孃的不見客!就一懦夫!
她冷哼著走人,祈禱著敬王能提供些幫助。
接下來兩天,都在等敬王的迴應,有次實在等得焦躁,就去段玉卿那裡打聽訊息。
“敬王最近在忙什麼?可有跟你說些什麼?”
“冇有。敬王很少來禦醫院。”
“是嗎?”
寧小茶半信半疑,若有所思地瞧他一眼:“你跟敬王……看著關係很好的樣子。”
段玉卿不知寧小茶想多了,如實道:“敬王性情和善,平易近人,冇有王侯貴族的脾性,跟很多人都關係很好。”
寧小茶深以為然:趙懲跟趙日臻很像,趙日臻也是如此。他出身豪門,家世好,事業好,一點冇影帝的架子,甚至還能跟流浪漢聊到一起去。她記得他有次客串一個流浪漢,雖然是客串,但也鄭重對待,特意跟個流浪漢相處了幾天,以求扮演的真實。
段玉卿見寧小茶沉默,就主動打破了沉默,問道:“寧姑娘覺得太子殿下是個怎樣的人?”
寧小茶對這個可太有發言權了:神經病!自虐狂!脾氣也不好,動不動就要殺人!一點不像個佛門人!不對,禁慾這點,還是很像的!
說到他的禁慾,她就想吐槽:及時行樂不好嗎?何苦為難自己?明明都快憋爆炸了好吧?他不怕憋壞自己嗎?男人也就年輕那麼幾年,以後想行樂都不行了,他簡直是浪費青春!
可惜,這些話打死不能說。
寧小茶咳嗽兩聲,壓下不道德的思緒,一本正經地說:“太子殿下佛心堅定,禁慾自律,是個一心修佛的人。”
段玉卿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他這兩天一直想著趙懲的話,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以為太子殿下一心修佛,但是,太子殿下真的清心寡慾、看破紅塵了?他有冇有可能隻是在偽裝?眼下皇帝病重,敬王執政,太子殿下空擔著一個儲君的名頭,所以在韜光養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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