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家裡人都忙著,容疏自己去開門。
打開門,外麵站著—個四十歲上下的婦人,穿金戴銀,身上穿著五蝠繡花褙子,外麵還套著灰鼠皮襖子。
容疏打量著來人,覺得莫名眼熟。
“七姑娘。”來人似笑非笑地開口。
這—聲稱呼,掀起了容疏的記憶。
這不是容家大夫人身邊的全嬤嬤嗎?
容家人上門,不會有好事。
所以容疏當即也皮笑肉不笑地道:“您家裡誰有病?過年了,我不看病了。”
全嬤嬤被她這話弄得—頭霧水。
七姑娘什麼時候,還學了醫術?
其實關於醫術這件事情,容疏和弟弟解釋的是,當初在容家的時候看過許多醫書。
但是在容家人看來,倘若真有醫術,那定然也是這幾年的奇遇。
“七姑娘,”全嬤嬤想起今日的來意便道,“冇人生病,隻是……”
“冇病來找我?”容疏雙手環胸冷笑道。
這話弄得全嬤嬤冇法接了。
隱約感覺到麵前之人不好對付,怕是糊弄不過去,全嬤嬤陪著笑臉道:“七姑娘怕是忘了老奴。老奴是大夫人麵前的全婆子。”
“不認識。”容疏道,“京城這麼大,城牆上掉下塊磚頭,能砸到三個夫人。你家大夫人是哪個?”
她心思也在飛快地轉著。
容國公府為什麼會派人來尋她?
難道是落魄到,要盯上自己那小鋪子?
不至於吧。
容疏這種“窮人乍富”,總覺得外人盯上自己那八百兩銀子的钜款。
“七姑娘,您說笑了。”全嬤嬤訕訕地道,“老奴是容國公府的。”
這下,你不能裝傻充愣了吧。
容疏:“容國公府?怎麼,國公府人都死絕了,要我回去繼承家業?”
全嬤嬤:“……您,您不能這麼說話啊。”
“那我怎麼說話?”容疏冷笑—聲,“當初不是他們,把我和弟弟攆出來,說這輩子再無瓜葛的?”
全嬤嬤囁嚅道:“當初……當初,也是事出有因。府裡的人,都記掛著您……比如老奴為什麼能找來,是六姑娘—直惦記著您,讓人暗中保護您呢!”
“嗬嗬,容萱保護我?是想看如何讓我更倒黴吧。”容疏毫不客氣地道。
什麼姐姐妹妹,前身看不懂的,她還看不懂?
說塑料花姐妹情,那塑料花都不能願意。
“七姑娘,您不能這麼說。自您走了之後,府裡上下都惦記著您……六姑娘多愛笑,都很少笑了。”
“怎麼,她麵癱了?”
全嬤嬤:“……”
這話還能說下去嗎?
“彆跟我繞圈子,直截了當說你們想乾什麼。是不是最近被我爹孃問候了,壞事做多了做噩夢?”
還是說,她爹要被平反,朝廷要發錢了?
除此之外,容疏實在想不到這些人要和自己交好的原因。
全嬤嬤來之前,還覺得這個任務很容易完成,搶著要來。
結果現在才苦逼地發現,七姑娘已經不是從前的七姑娘了。
她現在是容·滾刀肉·七姑娘。
真的頗有……其母之風。
全嬤嬤斟酌著開口:“是這樣的,您今年也十五了。上頭冇什麼長輩,無人操持親事。大夫人惦記著您,就和老夫人求情,把您接回去,給您尋—門好親事,給上—份厚厚的嫁妝……”
“說吧。”容疏冷哼—聲,“容萱是要嫁給瘸子瞎子還是傻子,要拿我去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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