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依舊在解釋的桑緣產生同情,同情之外又夾雜著些許愧疚,他想將事情掰回正軌。
顧鬱回抹臉深吸一口氣,再長長地將氣歎出,“好,之前的事我不再想,可能真的如你所說,你並未插足破壞我和紀念之間的感情,但我現在隻想離婚,我們到底是怎麼開始,並不重要,我們隻有離婚這一種結局。”
可能是累了,又或許是這些天顧鬱回一直操勞著醫院上的事,所以桑緣覺得他比起一開始成熟了不少。
他身心俱疲地對桑緣說:“你是個聰明人,何必要選註定會痛苦的答案,我們倆相互放過不好嗎?”
語氣中帶了一絲商量,桑緣抬頭,眼眸內朧上一層略帶悲傷的薄霧,她想到了昨天的那個夢,那個總會含笑看著她,總會溫柔親吻她的顧鬱回。
在桑緣沉默許久,久到顧鬱回以為她不會開口,打算離開的那一刻,聽到桑緣柔聲細語地說:“在出車禍之前,在這段感情裡我的丈夫給了我無限的安全感,甚至有時在麵對他赤誠炙熱的愛意時,我也會思考,相較之下我是不是回饋給他的愛太少。”
顧鬱回佇立在原地,他側身看向桑緣。
“我做不到像他一樣,喜歡一個人超過喜歡自己,但這不代表我不愛他,他敏感偏激,我會儘量照顧到他的情緒,對他做到事事有所迴應,在這段感情裡,他怕我隨時會將他拋下,實際上我根本捨不得放開。”
“如果說,今天站在我麵前的是恢複記憶後的顧鬱回,他先放下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會毫不猶豫地簽字離開,但現在提出離婚的是冇有我們之間完整記憶的你,我不能獨自做下決定。”
“所以,很抱歉,我無法放手。”
顧鬱回的心臟莫名跳快了一拍,好像是潛藏在深處的靈魂,在愛意得到迴應後陣陣竊喜。
顧鬱回輕微吞嚥,喉結滾動,他好像懂了些許桑緣的執著,不單單是對愛人的承諾,更是對愛人的迴應。
一次次的堅持,似乎都在和對方說,我不會放手,你不要難過,我對你的感情,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所以不要不安。
想明白之後,顧鬱回腦子一瞬間顫栗,他壓下心中不斷湧出,可能屬於大顧的情緒,他自詡理智地說:“隨便你,我隻知道你的堅持冇有任何意義。”
說完,決絕地轉身離開。
黑夜看顧鬱回不爽很久了,它對著顧鬱回的背影一直叫喚,似乎在讓顧鬱回說話態度注意點。
桑緣望著顧鬱回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以前好像顧鬱回從來都是等她走了再轉身,而現在像是要將這幾年錯過的背影一次性補上。
她輕聲喚了一句,“顧鬱回。”
曾經不論在哪都會給她迴應的人,如今正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直到再看不見他的身影,桑緣才收回視線,拉著黑夜小聲又落寞地說:“走吧,我們回家。”
一人一狗回到彆墅區後做了簡單的整理,黑夜在自己專屬的狗狗豪宅前瘋狂打轉,甚至高興地表演了幾個跳躍,桑緣笑望著它。
直到黑夜玩累,桑緣纔拿出之前準備好的食物糧餵它。
吃過中飯之後,桑緣讓黑夜看家,並告訴它自己很快就會回來,她打算去一趟醫院。
在出門之前,她又特意上樓將那多花做的書簽帶上,要出門前她揉著黑夜的腦袋說:“抱歉不能帶你,不過我會儘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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