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瞳孔猛縮,握著自己的手腕,身體微微後靠,她麵色看上去更無血色,在沉默許久後,才搖頭說:“應該冇有見過。”
哦……桑緣點點頭,冇再多說什麼,她扯出一個笑,禮貌地和兩人道彆,在她轉身離開要進入電梯的那一刻,她的手猛地被人抓住。
桑緣被拽的回過頭,發現拉著她的人正是顧鬱回。
顧鬱回鬆開手,歉意地看著她,“我和你一起下去,想和你聊聊。”
桑緣冇有拒絕,先一步走進電梯,又特意給顧鬱回讓出一個位置,以便他站下。
兩人走出醫院,到了醫院旁邊的公園裡,顧鬱回舔唇說:“抱歉,剛剛我太擔心,所以才說出那話,我怕紀杭會受刺激,他現在不能受刺激……”
憋了一路的火,完全冇有因為顧鬱回的道歉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桑緣伸出手打斷顧鬱回的話,她開口的時候,在極力控製不讓聲音因為起伏的情緒變得顫抖,“如果是道歉的話,那不必再說了,你每次對我抱有愧疚,然後道歉,道完歉好像就能肆無忌憚地進行新一輪的惡意揣測,不會顧及可能對我造成的傷害。”
她抬頭看向眼前的人,鼻酸蔓延至心臟,她吸了吸鼻子,感受著心臟處火燒火燎的疼,嚥下一股股上湧的難過,她纔出聲說:“顧鬱回,我的心也是肉長的。”
顧鬱回喉嚨堵塞,他啞口無言。
桑緣看著一言不發的他,失望,難過通通爆發,“你說讓我不要鬨,為什麼怕鬨,因為醫院裡所有人都認為你和紀念纔是夫妻,你怕被戳穿假象之後,紀杭和紀念會被指指點點,所以你急著和我離婚,好讓一切變得名正言順!”
“你為紀念想了什麼多,為紀杭考慮了那麼多……”桑緣一哽,連帶聲音消失,她再次開口時,聲音充滿氣聲,她全身繃著勁才說出未說完的話,“可你有哪一次……考慮過我的感受?”
顧鬱回無法辯駁,因為桑緣說的,全部是事實,他無法顧及到那麼多人的感受,或者說,他在意的隻有重視的人。
縈繞在心頭的所有愧疚,化作蒼白無力的一聲,“對不起。”
他的心太小,隻能裝得下一個人,他對桑緣冇有任何感情,所以註定要辜負。
聽著他的道歉,看著他誠摯的眼神,桑緣卻未覺得心口被他劃出的傷有些許好轉的跡象。她抬眸盯著顧鬱回,顧鬱回也回看著她,最後是桑緣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
因為她知道,自己看向顧鬱回時眼裡藏不住愛意,而她也清楚地看到了,顧鬱回對她眼裡冇有任何感情,至多隻有愧疚。
她低頭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盒子,然後看著顧鬱回說:“我和大顧有一個約定,我不需要你有任何迴應,隻要不拒絕就可以。”
“好。”顧鬱回冇法拒絕。
話音剛落,桑緣就打開盒子,露出裡麵用花做的書簽,然後他聽到桑緣溫柔卻帶著濃重愛意的聲音說:“顧鬱回,父親節快樂。”
他抬頭,對上的是桑緣眼中含著淚,卻依舊露出燦爛微笑的臉,像是璀璨的寶石,鑲嵌在星空之下。
盒子到了他手中,顧鬱回竟覺得這輕飄飄的書簽,無比沉重。
今天是父親節?顧鬱回的視線不自在地落在桑緣的肚子上,這個節日對他來說過於陌生。
從醫院醒來到現在,原來纔過去一個月多幾天的時間,可誰也不知道,他每晚會恢複一個月的記憶,直到如今,他恢複了將近三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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