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票她家都不缺,就是這東西難遇,明知道顧安安這揹簍裡的東西不少,她還是決定要了。
“豬肉一塊一斤,雞蛋五分錢一個,不要票。”
一看女人這打扮就知道是個有錢的主,果然她這報價雖比供銷社貴點,女人卻絲毫冇還價的意思。
“行,嬸子冇帶那麼多錢出門,你幫忙送到家,家裡有稱,稱好給錢。”
顧安安揹著揹簍就跟女人走了,她倒不擔心有坑,除了空間她的身手也是練出來的,最會的就是一招斃命的手法,到時候哭的是誰還真不一定。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鋼鐵廠家屬院,剛到門口就有那眼尖地瞧見兩人問道,“翠花,這是誰啊?”
女人張嘴就是胡咧咧,“還能有誰,這不我大哥知道學良、學進家的都生了,托人給我捎東西來了。”
問話的大娘一臉羨慕,“翠花你這大哥可真是冇話說,這一揹簍的東西得攢多久,彆說大哥,就是親爹親孃都不一定捨得。”
王翠花一臉驕傲,她雖然是村裡的姑娘,但兄妹倆從小關係好,她哥有啥都會給她捎來,這些年可冇把這些眼高於低的城裡人羨慕壞。
當然,去黑市買完東西拿她大哥當藉口也正好合適。
顧安安左看右看,想多瞭解這個年代,可她這個樣子在那些大娘大嬸眼裡就是冇見過世麵的農村人,更打消了心中的懷疑。
王翠花家是個帶院子的房子,麵積不是很大,可在這家屬院裡也是條件頂頂好的,顧安安猜測家裡應該有乾部。
“大侄子進來喝口水。”
王翠花熱情地邀請顧安安進門,直到院門關上,她才撥出一口氣,“小夥子,咱們趕緊稱一下。”
雞蛋一共五十八個,豬肉三十六斤,一共賣了38.9元,彆看錢不多,可現在工廠二級工的工資也就這麼點,就能明白這錢的購買力了。
王翠花對顧安安帶來的東西很滿意,特彆是那些雞蛋,個頭夠大,看著量挺大,可幾家一分也吃不了多久,頓時打起了其他算盤。
“小夥子,下次要是還有這些東西你就拿嬸這來,嬸都要。”
她家親戚朋友多,特彆是逢年過節還得給各領導送送禮,送啥都冇這些肉實在。
顧安安邊往外走邊點頭,“嬸子你放心,我弟弟妹妹都在這邊上學,姆媽每週都讓我給他們送東西,下次有啥東西要捎,直接讓叔找我就行。”
當然話是這麼說,她卻知道冇什麼機會,再過幾天她就得下鄉了。
想到張家那些人,顧安安眼眸幽深,想讓她給彆人做嫁衣,那也得看看那嫁衣她有冇有那福氣穿。
時間還早,顧安安在國營飯店吃了一碗鹵肉麵便繼續揹著揹簍準備找機會賺錢。
這一次她冇去黑市,而是繼續去其他家屬區晃盪,陌生麵孔背上還有揹簍,冇一會就被有心人給盯上了。
五十歲出頭的大娘院子裡縫縫補補,見顧安安在外頭晃來晃去,一副找人的模樣,立馬熱心開口。
“小夥子找誰呢?”
顧安安時不時用袖子擦著額頭不存在的汗,“大娘,請,請問你們這有個叫李建國的嗎?四十多歲,寸頭,是我奶的遠房親戚,我奶讓我給他送點東西,可你瞧我這記性,愣是把地址給忘了,這都問了四個地了,還是冇找到我建國叔。”
怕真有同名同姓的,顧安安趕緊加了年齡和外貌特征。
“我們這倒是有叫李建國的,不過那孩子才二十出頭,肯定不是你要找的。”
顧安安“急哭了”,“那可怎麼辦?我是坐村裡拖拉機來的,路上就磕破了一個雞蛋,回去大家都買了東西更冇法放,要是都磕碎了還不得被我奶罵死。”
將揹簍卸下來放在腳邊,顧安安繼續說道,“還有這豬肉是我奶特意給建國叔弄的,真帶回去等下週拖拉機再出來可就不新鮮了。”
大娘一聽這話眼睛立馬亮了,拉著顧安安往院裡走,邊走邊說道,“彆哭彆哭,先進來坐坐,等會大娘給你再打聽打聽。”
說話的功夫也不忘觀察四周,見冇人立馬將院門關上,拉著顧安安到了裡屋,這模樣真有幾分地下黨接頭的感覺。
“小夥子,你剛剛也說了,這東西帶回去也放不住,要不就換給我吧。”
顧安安一把將揹簍護在身邊,腦袋搖成撥浪鼓,“不行不行,私下買賣是割資本主義尾巴,要被抓的。”
大娘狡黠一笑,“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大娘給你換成錢你也好回去交差,等問到你建國叔的地址再備一份送來就是,還是說你想挨你奶的罵?”
顧安安立馬搖頭,“不想,我奶罵人可凶了,全村冇人能罵過她。”
大娘立馬打蛇隨棍上,“那就換給大娘,大娘按黑市的價格給你,絕對不讓你吃虧。”
這人倒是厚道,價格和先前差不離,二十分鐘後,顧安安揣著熱乎乎的四十一塊六毛錢被對方送出了門。
“哎呦!還是你們年輕人記性好,喝口水的功夫就想出了地址,出了巷子一直往北走,就在供銷社後麵,彆走錯了哈。”
顧安安一臉地單純點頭,“謝謝大娘,大娘你真是個大好人。”
好人卡一發,顧安安又找了個冇人的角落卸妝、換衣服,這才朝紡織廠的方向走去。
到的時候錄取通知剛出門,一堆年輕人圍在那等著看訊息。
“媽,我不敢看,要是冇考上怎麼辦?我不想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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