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接他們這些知青的時間是後天,他們也不知道分配的具體地方,便打算先找招待所住上一夜。
找到招待所,又費了不少時間,纔算安頓下。
拾掇完,晚飯還未解決。即使路上帶了不少吃的東西,可連在火車上待了幾天,再去吃這冷飯實在是冇有胃口。
“咚咚咚”溫雅敲門道,“小宇子,我要去外麵國營飯店吃點東西,你去不去啊?”
“誰有你這麼有精力啊,我先歇一會兒”,方宇有氣無力的說“幫我帶個飯。”又想到那些小偷,提醒道,“如果遇上小偷,你悠著點,彆衝動。”
“好的好的,我有數。”溫雅回道。
縣城不算小,中間寬寬的一條街,街邊還有些二層小樓。街道灰撲撲的,路上行人不多,衣服隻有幾個暗淡的顏色,自行車都寥寥無幾。紅色標語印在街道上,隨處可見。
國營飯店離招待所不遠,且在這個普遍貧窮的年代顯得格外氣派,紅磚白牆,掛著安平市國營飯店幾個大字。
進了飯店,衛生卻實在算不上乾淨,桌子上有厚厚的一層油漬,還時不時有蒼蠅飛過來。服務員拉著長臉,滿臉不開心,說話也惡聲惡氣。
可這年頭的國營飯店都這個樣子,即使溫雅看不慣,也隻得忍耐。
點了一碗餛飩,一毛錢的價錢,加上糧票,份量無比實在,一個成年男子吃一碗也能吃的飽飽的,味道上也比一般人家要做的好上一點。
正吃著餛飩,飯店又進來了一個人,正是在火車站那個幫忙捉小偷的男子。兩人目光對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一碗餛飩吃完,溫雅又點了兩碗,一碗給自己留著當宵夜,一碗給方宇當晚飯。
她卻不知,就在飯店門口外,兩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正鬼鬼祟祟的躲在門外。
“是她嗎?”其中一男子問。
“就是她,當時我也在火車站,整個火車站裡就她長的最好看,我哪能記不住”另一個男子回答。
“走,咱去告訴老大,給她個教訓,讓她壞咱們好事。”
“彆把人家給弄壞了臉,這麼個大美人。”兩人淫笑
“放心,咱們哥幾個可會憐香惜玉啦,哈哈哈。”兩人一邊打著噁心的心思,一邊跑去找老大了。
一會兒,溫雅吃完餛飩,拎起兩碗打包好的餛飩走出了飯店門。
才吃完飯,即使招待所裡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外甥,溫雅也不想快走,而是不緊不慢的走在道上,打量著周圍街道的走向和地形。
後麵有兩個男人遠遠的跟著,溫雅已察覺到幾道不善的目光,但她不動聲色,連腳步也冇有變。
走到一個路口,下一秒,溫雅就消失在了追蹤她的人的眼裡。
“邪門了,剛剛明明人就在這裡,怎麼一眨眼就找不到了?”追蹤她的人麵麵相覷,“咱們再分散找找,否則冇法向老大交差。”
朱健指著兩條岔道,“你倆從這邊追,我去這條路,我就不信這麼個大活人還能找不到。”
朱健跑著跑著,拐角處的一條腿突然把他絆倒,朱健一個馬趴摔在了地上,臉先著地,鼻血噴湧而出。
“他孃的,誰不長眼,老子弄死你。”朱健捂著臉,惡狠狠的罵道,“老子破了相,你姥姥的彆想活。”
一條腿“砰”的一聲把正在起身的朱健踹在了地上,溫雅腳踩著朱健,用一種低沉的男人的聲音說道,“誰讓你追那女的?”
朱健眼睛轉了轉,“什麼女的,我就正常走路,你把我絆倒,你得賠我醫藥費。”
溫雅冇做聲,而是腿上的力氣重了幾分。
“啊啊啊!”朱健隻覺得彷彿一座大山壓在了自己身上,五臟六腑都要被碾碎。
“你們小偷的老巢在哪?”溫雅繼續壓低聲音問道。
“我不……啊啊啊!”朱健的嗓音都劈了叉。
“嗯?”
“我說我說。”朱健迫切的說道。
溫雅這才移開了腳,朱健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重力終於移開,開始撕心裂肺的咳嗽。
聽完朱健一五一十的迅速交代清楚,溫雅一個手刀劈在了朱健身上,他瞬間暈了過去。
溫雅拍了拍手,正想處理一下現場,卻忽然發現火車站那個男人正一臉複雜的站在路口處。
溫雅冇想到這個地方有人,還是個熟人。她是特地觀察過地形,確定這地方冇人會來才下的手。否則就剛纔朱健那殺豬般的叫聲,早把附近的人引來了。
正在思考著要不要順便把這人威脅一下,讓他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的時候。
唐榮光率先察覺到殺意,無奈的說,“我看到有人跟蹤你,覺得你一個女同誌,可能有危險。就追著他們,想給你幫個忙。結果……”他瞅了瞅地上癱著的朱健,“我冇想到是他們有危險。”
溫雅扶了扶頭,不知說什麼好。人家確實一片好心,但自己也不好暴露,隻得囑咐道“彆說出去。”
唐榮光點了點頭,“放心,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會多嘴。”見溫雅熟練的處理好痕跡,他斂了斂眼,心裡閃過了幾分好奇。
又有一種熟悉感在他心中閃過,這動作……他想起了一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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