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跟阿文吃了一頓飯後,阿文給了我一個信封,裡麵裝了一萬塊錢,是曼姐讓他給我的。
但是,我冇有收。
原因很簡單。
2001年,人均月收入才五百左右的時代,一萬塊錢意味著什麼?
一旦被人發現這筆钜款,對我來說,將是殺身之禍。
所以,我拒絕了。
在前往皇冠KTV的路上,我心情複雜。
眼中彷彿出現了七叔慈祥的笑容。
我知道七叔最不希望看到我踏上這條路。
但是,我冇得選,也冇法選。
這就是我的宿命。
江湖!
我終究是踏上了江湖……
自從曼姐安排我進皇冠KTV做一名服務員,一晃半年過去了。
我每天基本保持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KTV早上8點歇業,下午1點開始營業。
我長期上夜班,早上八點下班後,要到晚上9點再開工。
期間,我不是回家睡覺,就是去麻將館。
今天,我與往常一樣,八點準時下班後,與我搭班的小李打電話,約我去天天。
他說的天天,正是水上公園旁邊的天天麻將館,因為離KTV近,我們一般都在那邊玩。
毫不誇張的說,天天麻將館一半的生意都是我們KTV的人在照顧。
所以,老闆特意將最裡麵的幾間包廂長期留給我們。
等我們到時,包間內已經有三個人,正在抽菸聊天,顯然是在等我跟小李。
這些人,除了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年輕人外,另外兩個我都認識。
一個是銷售部二組組長,郭超,另一個則是潘姐。
潘姐長得很漂亮,前凸後翹,該有肉的地方一兩不少,是我們KTV出了名的頭牌。
因為一直在三樓工作,平日裡跟我們接觸很少,主要是瞧不上我們。
皇冠KTV的主營業務都在三樓,與我們所在的一二樓不同,三樓充斥著各種皮肉生意以及花天酒地。
潘姐作為頭牌,一晚上陪玩下來,那些見不得光的,咱不知道,光是小費就好幾百,厲害一點的,一晚上上千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那會兒的工資一個月也就五六百。
可以說,整個三樓的小姐姐都瞧不上我們樓下的服務員。
不過,潘姐跟她們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潘姐喜歡賭。
其他小姐姐,賺了錢,不是買買買,就是拿錢去其他場子找小哥哥玩,把打賞自己的小費,給彆人花。
潘姐不一樣。
她賭癮很大,又不敢出去賭,所以,一直跟我們一起玩。
我們一般玩的不是詐金花就是射龍門。
今天,是詐金花。
我們玩的不大,十塊打底,三十封頂。
就是說,每次叫牌最多隻能叫三十塊。
當然,悶牌的話,看過的人,就要翻倍才能跟。
看似牌局不大,實際上,一場下來,倒黴起來也會輸個五六千。
小李就在上週成了那個倒黴蛋,辛辛苦苦存了半年多的錢都輸光不止,還欠了一千塊。
潘姐見人到齊了,便開始催促著開始。
“宇哥!今天,要不我們兩個一起吧?”
小李走到我身旁,聲音顫顫巍巍,深怕我拒絕他。
他想賭,又冇本錢。
我看著小李,微微點點頭。
已經半年了。
之前在來報道的時候,我就聽說,皇冠KTV的真正老闆每半年纔來店裡一次,平日裡根本不會出現。
現在算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精心佈局多月,是時候收網了。
見我同意了,小李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便朝角落裡的郭超催促道:“超哥,今天我跟宇哥一起。快開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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