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兄長被蘇晚月逼迫而死,那她也冇什麼好忌憚的了,直接殺了這個毒婦為兄長報仇。
蘇晚月看著身形柔弱的女人突然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被嚇的微微後退了幾步,故作鎮定的開口:
“你們兩人,給本宮劃花她的臉,再把她…”
話音未落,她便快步走上前,抬手抽出頭頂的髮簪紮進蘇晚月的頸動脈裡。
刹那之間,突然散開的青絲被寒風吹起,迎風飛舞。
鮮血噴湧而出,殷紅的血跡濺到她素白的衣裙之上,如同盛開的罌粟花,妖冶詭異。
她的動作疾如閃電,蘇晚月還冇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躺在地上冇了氣息,死不瞑目。
薑青窈眸光平靜,淡淡掃了一眼眼前的屍體。
既冇有所謂的大仇得報的快感,更冇有了卻恩怨的輕鬆。
因為她想要的,早就已經得不到了,或者說被她親手毀了。
即使殺了蘇晚月也救不回那些被她害死的親人。
她的外祖是威名遠揚的鎮國大將軍,立下戰功無數,自己身為將門之後,從小耳濡目染,武藝剛開始並不算精進。
但自己為了幫沈懷安奪權,進軍營重新拿起劍學習,陪他征戰沙場,最後班師回朝。
對於在戰場上大殺四方,鮮衣怒馬的她來說,收拾幾個渣滓簡直不在話下。
從前念著兄長的安危,她不能對蘇晚月做些什麼,然而現在她已經冇有什麼在乎的了,殺了這人又如何。
她麵無表情的開口:“若是還不走,我不介意多取兩條性命。”
聞言,彩蝶和兩名侍衛大驚失色,踉踉蹌蹌邁步逃出宮殿。
她抬眸望向窗外,發覺今天的宮殿好像格外安靜些。
平日裡這個時辰,總有妃子過來說一些風涼話,侍衛也一刻不停的守在門口監視她。
薑青窈走到衣櫃旁,拉開衣櫃門,裡麵是大都是淡雅的素色衣裙。
她記得自己從前最喜歡紅色,嫁給沈懷安以後才改穿雅緻的素色。
因為沈懷安不喜妻子太過張揚豔麗,希望她能恭謹賢惠,所以自己總是事事以他為重,順著他的心意。
如今她終於可以擺脫這一切了,且讓她重新再做回少時的薑青窈吧。
那時的自己還冇有認識沈懷安,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是個受儘萬千寵愛的大小姐。
後來為了沈懷安,她開始捲進權謀算計,整天經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再無從前簡單的少女心性。
她變得安靜沉穩,從容自持,時刻為了沈懷安的皇位做盤算。
那樣的日子,她早就厭煩了,也累了。
她伸出手在角落裡取出一件絳紅色的衣裙換上,隨即走到鏡台前,拉開妝奩,裡麵擺著一根樸素的木簪。
這是及笄那年,兄長連夜從軍營趕回來,送給她自己親手製作的生辰禮。
材料選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木,有淡淡的木質香味,雖然做工粗糙,卻是她收到過最歡喜的賀禮。
薑青窈眸光微動,抬手將青絲半挽,取出木簪彆在發間。
邁步走出殿外,晶瑩剔透的雪粒落在她烏黑的髮絲上。
三年了,她被囚禁在那個狹小幽暗的宮殿裡整整三年了。
這還是她第一回走出冷宮外,抬眸望向宮闈裡四四方方的天,自己好似被關在籠中的鳥兒。
庭院裡那棵梔子樹蕭瑟孤寂,是沈懷安兩年前送給她的,隻可惜這棵樹長勢緩慢,從來冇開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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