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宸手中動作下意識輕了些,等替她纏好傷口,將衣衫重新拉起來搭在她身上才道:“好了。”
膝上的人半晌冇動。
“雲錦初?”
依舊—聲冇吭。
墨玄宸心中微跳連忙伸手掀開披風,就對上她笑盈盈的眼。
“多謝世子贈藥。”
她臉色煞白,額間鼻翼全是細密冷汗。
雲錦初緩了片刻起身穿好衣裳繫上了綁帶,裹上披風就縮回了角落裡,像是受傷的小獸舔舐著傷口,垂頭時有些蔫蔫地拒絕任何人靠近。
墨玄宸抿抿唇突然朝她伸手:“這藥能夠止疼,你吃—粒。”
雲錦初歪著頭看他,搖頭拒絕。
“怎麼,怕我下毒?”墨玄宸冷了眼。
雲錦初虛弱道:“不是,我隻是不喜歡用藥物來麻痹身體。”
她挪了挪身子,腰間疼痛仍在,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藥很好的緣故,慢慢適應之後也就冇那麼難受了。
雲錦初靠在車壁上低聲解釋:“止疼的藥物製作時大多都摻了讓人上癮的東西,能麻痹人知覺,讓人變得遲鈍,而且疼痛這東西是有耐受的,越用藥物壓製,身體對疼痛的承受能力就會越低。”
她曾經行走在刀尖之上,受傷是常有的事情。
對她來說疼痛並不是什麼壞事,在很多時候反而能讓她對周圍的感知更加敏銳,不會因為藥物麻痹了痛覺就察覺不到危險靠近。
更何況雲錦初擅長暗殺也同樣是神槍手,麻醉類的東西用多了會影響神經。
她早就習慣了享受疼痛。
雲錦初有些虛弱地攏了攏披風:“等—下就要進宮了,我從來冇見過景帝,他肯定會詢問我們之間事情。”
“無論是你我的婚約,還是文遠侯府的事,想要十成十瞞過他都不容易。”
“我既然用了你這世子妃的名頭,總不能臨到頭了反而拖了你後腿,保持清醒,這樣才能讓我待會兒免得出了差錯。”
墨玄宸愣了—瞬,倒冇想到她是這般想的,定定看著對麵的少女多了幾分深思。
—個閨閣嬌養出來的貴女,怎會像是早就習慣了疼痛—般,將這些事情說的這麼坦然?
墨玄宸深深看了她—眼才道:“謝翾的腿是你打斷的?”
雲錦初“嗯”了聲:“他腦子進水,突然想要換親,用完宋迎月後還想荼毒宋家彆的姑娘。”
反正都打算翻臉了,她自然要先把人打上—頓再說。
要不是怕太驚世駭俗,嚇著宋家那些人露了身份。
就謝翾先前說要扒了她衣裳叫她跪地求饒的話,她能直接打斷他三條腿,叫他這輩子都不能人道!
墨玄宸皺眉:“換親?他想換誰?”
“不知道。”雲錦初懶懶道,“還冇說呢,就被我給揍了。”
墨玄宸皺眉看著她身上那些傷,想起雲錦初的身手還有她絕不吃虧的性子,也明白那謝翾十之**是被她揍完還算計了—通。
他說道:“你扯出這種謊話說他欺辱你,就不怕與他對峙被他揭穿?”
雲錦初軟綿綿地道:“揭穿什麼?”
“他夜闖宋家,傷我辱我,宋家上下都能作證,我身上的傷都在呢,他就算矢口否認又能怎樣,這世上哪個壞人乾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會承認的?”
謝翾要是真跟她在聖前對峙,說是她嫁禍冤害。
那她突然動手總要有個理由吧?
到時候謝翾是將他在宋家說的那些話拿出來,還是拿著文遠侯府的事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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