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人不敢深想。
季晏川何嘗不知?想起方纔慕容桑決然的態度,他神色黯然道,“祖母,這······怕是不易”。
齊老夫人瞬間明白季晏川的意思,隻要公主不願意,總不能用強的,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老夫人眉頭緊鎖,隨即想起了什麼,舒眉道,“再過半月,皇後必去鳳杏仙莊泡湯泉,托公主的福,每年皇後會邀老身一同前往,到時你以護送公主和祖母的名義隨行,有皇帝皇後在,你和公主隻能住在一起”。
公主孝順,在帝後麵前,小夫妻冇有分床睡的道理。
皇後於氏喜歡泡湯泉,每年秋季皇帝都會攜皇後去鳳杏仙莊小住幾日,部分大臣家眷亦被邀請一同前往,這已成為了慣例。
季晏川眼裡瞬間有了星星點點的希望,嘴角上揚,“多謝祖母”。
攝政王府
李唯舟一改往日的放蕩不羈之態,神情略微嚴肅地對坐在書案前的男人道,“據般若說,張譯在浮生樓約見了兵部庫部司的年歸,如你所料,你斷了他一條生財之道,張譯果然按耐不住要重新找一條”。
季君堯未置可否。
李唯舟抿抿唇,抬眼覷他,“透個底,你說放長線釣大魚,這線要放多久?那魚兒又是誰?”
季君堯瞥了他一眼,一副“你猜”的表情。
李唯舟頓時滿腹酸水嘩啦啦地往外傾倒,“好歹我犧牲色相換來的訊息,換不來王爺金口一言?”
季君堯的手指時不時敲擊桌麵,那是他思考時慣有的動作,片刻後道,“不知”。
“不知?”
“但可以確定張家背後有人”。
這幾年雖大晉表麵風平浪靜,但各方勢力依舊蠢蠢欲動,西越王野心勃勃,胡人野蠻好戰,不管哪一方實力不容小覷。
李唯舟忍俊不禁,“合著本少爺的一世英名就此要斷送了唄”。
這時,樂鬆帶著下人將幾個錦盒捧了進來,“王爺,公主差人送來了這些東西”。
看著擺在前麵的東西,季君堯的下顎線條有一瞬間緊繃,他腦海中驀地出現慕容桑為季晏川買醉的畫麵。
偏偏有人不怕死地將臉湊到跟前,興致勃勃地細細數著,“百年的人蔘,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削鐵如泥的匕首,上好的雲錦,嘖嘖嘖,昭仁公主好大的手筆。剛給夫婿張羅納妾,轉頭又給另一男人送東西,公主的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下一句,李唯舟精準踩雷,“可我怎麼覺得公主是想趁機和你撇清關係呢?”
季君堯眼底變得沉暗,眸光深邃似潭地化作一支利箭直直射向他。
李唯舟汗毛倒豎,求生欲讓他瞬間改口,“我是說,你多次相助公主,公主無以為報,隻好通過這種方式來補償你”。
“補償我?”
季君堯先是怔了一下,繼而皺起了眉頭似乎在確認,又如回想,轉瞬狹長的鳳眼炯炯發亮,下一刻,隻見季君堯唰的一下子站起來。
李唯舟後退兩步,雙臂交叉抱胸,做出一個防禦姿勢,“彆亂來,彆衝動!”
就在李唯舟以為要捱揍時,季君堯轉身出去了。
李唯舟愕然幾瞬,莫名看了眼男人略有負氣的背影,高深莫測地道,“情愛這東西當真可怕,這性子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李唯舟轉頭饒有興趣地拿起桌上的匕首把玩,“這匕首不錯”。
說著他熟門熟路地剛要將東西揣進兜裡,就見季君堯去而複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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