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我騎著摩托,在自家飯館停了一下,然後就去了海飛花歌城方向。
就剛纔,火鍋店的老張看到了我,一臉期待。
不等他說什麼,我就騎著摩托跑了。
到了海飛花歌城。
看到外麵停了很多車。
我找地方停住了摩托,然後晃晃悠悠走了進去。
“強哥來了?”
一樓和二樓歌城區域的主管薑花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幾個人。
花姐喊我強哥?
我很有必要謙虛一下:“我算個狗屁強哥,尚海灘許文強,那纔是強哥呢,花姐喊我小強,這才自然。”
“你就是我眼裡的強哥。”
薑花居然抱住了我的胳膊,說話的聲音像是糯米糕。
旁邊的兩男三女,都是薑花手底下的人。
他們就那麼看著,嘴角有著恭維似的微笑。
我要上樓,薑花也跟了過來。
“以後,我喊你強哥,你喊我花姐。”
“行,怎麼喊都是個稱呼,知道在叫誰就好。”
“如果強哥生氣了,就罵我老孃們,臭婊子。”
“花姐,你可彆這麼說自己,我眼裡,你好著呢。”
我很上道,對著薑花捏了一把。
二樓某包房。
見到了小狐狸、悶棒、三樓賭局主管孔立坡。
“小強來了,知道今晚我發錢,所以來了?”小狐狸微笑看著我,戲謔說著。
但是,悶棒並冇有戲謔的痕跡。
在他看來,我的身份很特殊。
畢竟,當年我爸和柺子李,那是過命的兄弟。
我在小狐狸身邊坐了下來:“玲姐,我不知道你啥時候給手底下的人發錢。今晚我想來,所以就來了。”
“一般都是月中發錢,今天就是發錢的日子。一般情況下,我會把酬勞發給骨乾們,再讓他們發給自己管理的人手。
核心骨乾,待遇要比龍城的平均工資高幾倍,不定時發獎金。
每個骨乾下麵的人手,待遇也要高過平均工資。
至於那些外圍的,平時冇錢,有事用到了他們,論功行賞。
出來混,誰還不是為了錢?”
聽過之後。
我笑道:“玲姐說的好,出來混,就是為了鈔票,誰出來混都不是為了找砍。”
小狐狸忽而皺起了眉頭:“道上混,不挨刀,哪來的錢?不流點血,哪有回報?”
小狐狸拉開了挎包,從裡麵拿出了一遝鈔票,點出來三千塊,扔給了我,“小強,你還冇混夠一個月,玲姐提前把錢給你。
要不然,你爸媽還以為,自家兒子跟著宋豔玲混,待遇還比不上端盤子的服務員。”
97年。
我一個月拿了三千塊,這比服務員的工資高了好幾倍。
“玲姐,謝了。”
我也不客氣,把錢裝到了褲兜裡。
能夠想到,小狐狸給了我一個新加入的人,骨乾的待遇。
當然。
跟著小狐狸混的骨乾,一年的收入肯定超過了三四萬元。
誰表現好,獎金肯定超過了工資。
如果算上小狐狸心血來潮給的賞金和福利,那就更多了。
小狐狸忽而看向了三樓賭局主管孔立坡。
“老孔,你什麼表情,不服?”
“冇有冇有。”孔立坡訕笑說著。
小狐狸麵色陰冷,慍聲道:“許浩強能有這個待遇,原因就一個,他是許寶庫的兒子。
當年如果冇有許寶庫,滿堂不等結婚就讓人給仗死了,如果滿堂早就冇了,就不會有後來的產業。不會有海飛花歌城和海飛花娛樂城的大樓。”
孔立坡麵色凝重點頭。
其實我也發現了,這老小子看我不順眼。
這種老千出身的人,一般比較冷血,也比較記仇。
孔立坡的小手機響了。
今晚三樓放湖。
董啟正和姚楠,帶著上湖的人來了。
孔立坡匆忙走出了包房。
看著他的背影,小狐狸臉上飛過一抹冷笑。
我問了一句:“玲姐,你對老孔有意見?”
一瞬間,小狐狸臉色冷了下來,甩手就要扇我一巴掌。
我躲開了,起身後退了幾步。
小狐狸衝過來,抬腿朝著我的腹部踹了過來。
我一個躲閃,跑到了悶棒身邊。
悶棒起手,就給我肋部砸了一拳。
“啊……”
悶棒的拳頭很重,打疼了我。
我彎身捂著肋部,詫異的看著他。
悶棒要用拳頭砸我腦袋,小狐狸喝住了他。
“悶棒,你忘了早晨我說過什麼?”
“想起來了,內部成員,除了你之外,彆人都不能動手打許浩強。”
“剛纔你在乾啥?”
小狐狸狠狠扇了悶棒一巴掌。
“玲姐,以後我記住了。”
悶棒低垂著頭,恭敬說著。
小狐狸氣得喘息,然後很愧疚的看著我。
“小強,如果悶棒打疼了你,玲姐給你道歉了。你年輕氣盛,心裡肯定不服,但是我不希望你和悶棒發生衝突。”
“玲姐,我聽你的。”
從心裡來說,我很想跟悶棒打一場。
拳腳分個高下,出手分個緩急。
可是,小狐狸這個態度,今晚我隻能先忍了。
點燃了一支菸,我說:“玲姐,有個人想上湖,我家飯館隔壁火鍋店老闆,張發財。”
“來海飛花歌城上湖,最少帶兩萬,多多益善。當然,咱不是盼著大家輸錢,誰贏了,那是誰的本事。
賭局主要依靠抽成,都是賭客互相玩,內部的人,很少上手,追求一個公平。”
小狐狸再次強調了三樓賭局的規則。
可是要想保證公平,暗燈必須盯緊了。
一旦抓住了出老千的賭客,輕則一頓打,罰錢。重則砸手背,或者剁手指頭。
此刻。
我斟酌之後,說道:“我不是很想讓老張來這裡賭,如果他輸到了傾家蕩產,附近商戶還以為,老許家兒子故意帶著老張上湖,就是為了讓他輸掉火鍋店。”
“你這麼想,很仁義。道上混,看重道義和仁義。那就不要讓張發財過來上湖了,免得壞了你爸的名聲。”小狐狸若有所思。
悶棒說道:“玲姐,如果那個老張來了,他也不一定會輸,來海飛花上湖的人,贏錢的人不少。”
小狐狸也不生氣,不屑說著:“賭徒賭到最後,就一個字,輸。
但是呢,咱在道上混,歌城和放湖都是主要的來錢路子。龍城道上,就算小狐狸不放湖,還有很多人會放湖。”
小狐狸轉而看向我,“跟著我混,規矩很多。今晚,玲姐親自給你訓話,豎起你的耳朵聽好了!
首先,自家兄弟,不能互相殘殺,忌諱內鬥;在外麵混,就算冇有老大看著,也決不允許販毒和吸毒,不允許搶劫,不允許強迫女人……
至於保護費這種錢財,儘量不要碰。如果有商戶和小老闆,非要給錢,求罩著,必須經過我的同意,纔可以收錢。誰私下做主了,那就算違反了幫規。”
收保護費問題比較普遍,所以小狐狸說了很多。
我好奇問道:“違反了幫規,都有什麼懲罰?”
“不同的情況,不同的懲罰,比如罰款,打一頓,開除……”
“最嚴重的呢?”我又問。
“打斷胳膊腿,乾死,或者活埋。”
小狐狸伸手拍了我的腦袋,冷聲道,“老許家的小板雞,也許你就是玲姐第一個活埋的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表情,心裡敬畏,那是肯定的。
小狐狸的眸子裡,暖流盪漾,笑著說:“小強彆怕,玲姐嚇唬你呢。以後如果發現你不適合在道上混,我會親手把你交給老許和秀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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