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喝……”
“小姐,良藥苦口利於病。”
迎杏麵上憨笑,隨即迎上了宋雲蘅不虞的目光,就像冇有看到她耷拉著腦袋不高興,笑嘻嘻地對宋雲蘅說:
“您彆難過啦!”
“柳姑姑可是給您調配了七日的中藥藥材,像您現下這般弱不禁風,些許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將身子調養過來。”
“啊……?!”
宋雲蘅臉色忽而一沉。
她麵色略無奈地手托著下巴,微癟了癟嘴,語調很是不悅道:
“要喝那麼久中藥嗎?”
“良藥苦口雖好,但實在是難以下嚥啊……”隨之她話裡聲音越說越小,好似不能接受連續七日喝中藥的現實。
迎杏忍不住皺皺眉,想起小姐身子嬌貴,便出聲寬慰:
“小姐,其實也不過是幾副中藥。”
口中藥香餘韻殘留,嗓子裡泛著苦味……
宋雲蘅忍住心下揍人的衝動,麵色極無奈。
杏兒說得倒是輕鬆,像她這種不喜藥湯,就算僅僅隻喝幾副中藥,身心也很難受的。
最好是一滴不沾藥湯,才合她心意。
可她又不得不從姨母的“淫威”。
宋雲蘅喉間一哽,幾乎是忍住心裡的難受,隨即朝迎杏擺了擺手,輕聲吩咐:“杏兒,我現在有點疲憊,想自己獨自待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是,小姐。”
迎杏想了想,昨夜小姐趁夜回竹屋不曾睡覺,現下確實得安心休息,便悄悄退出了屋。
而迎杏剛一踏出房門口,她微微抬起頭,便看見柳青娘麵色從容地站在屋外候著,思及小姐現下需要睡覺,於是她抿唇上前,朝她屈身行禮稟告道:
“姑姑,小姐已經安睡了。”
“嗯。”
柳青娘語氣淡淡地應聲,便負起手轉身,心想:
既然蘅丫頭需要補覺,那便不打攪她。
回雲州去送長生草一事,等她醒過來時,再同她提也可,反正宋謙大哥堅持這麼久,也不差這麼一時兩刻鐘。
隻一會兒功夫,房間裡獨留宋雲蘅一人,她神色懨懨,緊盯著窗外卻不知在想什麼,彷彿對門外的談話熟視無睹。
恰在這時,腦中一陣陣昏昏欲睡襲來……
宋雲蘅覺得心頭一片惆悵,甚至空落落的,饒是她頻繁調整姿勢,卻根本毫無辦法,隻感覺同阿淮懷孕生子一事緊緊壓在心頭,使她整個人喘不過去氣來。
若說此前,按照她的生子計劃。
在與阿淮同房後,受孕也許就在這一個月,卻不曾想過她的第一次受孕卻以月事來了,而無疾而終。
回想昨夜腹痛不止,也許有放縱的原因。
若不然,姨母剛纔又怎會千叮嚀萬囑咐她,氣血虧虛導致痛經之症,若想調養身體,那她既要忌口也要禁慾。
而長生草已到手,爹爹的傷勢必有保證。
可宋雲蘅一想到這裡,心裡隱隱作痛。
若爹爹傷愈後,那她不日後就會回雲州,到時候她隻能同阿淮分道揚鑣。
其實生孩子,並非她一時衝動所想。
而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畢竟在宋氏族中長老們的心裡,甚至是家中長輩的心裡頭,宋氏男子必須要有兒子纔算有後。
而她身為獨女,早就是眾人的眼中釘。
可爹爹重情,對早逝的孃親尤為情深意切,尤記得在孃親生前,爹爹的後院從未進過人,更不用說孃親去世後,爹爹再也無心情愛,隻專心致誌經營宋氏商行。
而宋氏商行,也是緣起於聰慧的孃親。
可老天爺卻待爹爹很殘忍,早早就將孃親的生命奪走了,讓他一人孤苦伶仃後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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