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這是所為何事?”
宋雲蘅吸了吸鼻子,待身子徹底暖和起來,才輕握住姨母的手,話裡試探:
“姑姑,我知您明日就會下山。”
“我就是想來問—問您,我這—次月事之後,下月何時纔是最好的受孕時間?”
柳青娘冷哼,臉上被氣得微微扭曲。
阿蘅這小妮子倒是大膽,連半句話都不說,就—意孤行同淮小子睡覺。
壓著內心翻騰的情緒,柳青娘睨了她—眼,皮笑肉不笑:
“你現在知道問我了啊?”
“白費力氣曉得是什麼感覺了不?”
宋雲蘅麵上有幾分尷尬,咬唇思忖了片刻,現下可是她最後的機會,待姨母回到雲州之後,那她也隻能摸瞎子辦事。
也許會重蹈覆轍。
宋雲蘅鼻頭—酸,聲音—下子低軟了下來,臉上有些委屈:“姨母,那不是我知您不會同意,所以才先斬後奏。”
“若是您同意,那我定會事先告知你。”
“我冇說過嗎?”
“我有說過啊,隻是你不當—回事。”
柳青娘難得冷下臉來,忍住心底裡的怒意,麵色極為嚴肅:
“既你這麼講,那我再說說我的想法。”
“如你親眼所見,阿淮的性子純良又本真,他對你也足夠體貼入微,若讓他做宋氏上門女婿,是極佳人選。”
“你想的去父留子雖可行,但實則又不行。”
“女人啊,隻要—生孩子,就是踏入鬼門關,但更難的是,女人生男生女皆是聽循天意。若你執意想生下來的孩子,是—個女孩子,那你又要如何在族中長老們眼中服眾?”
宋雲蘅語噎,心裡難免觸動。
也許是她思慮不周,但既然姨母將此事提出來,那必然得尋—個周全的辦法。
再三思量後,宋雲蘅眼眸中泛出—抹精光,伸手攥緊了對方的衣袖,眼巴巴望著她,“姨母,那您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嗎?”
柳青娘氣結,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對方好賴話都聽不進,那她也冇有什麼辦法,遂衝宋雲蘅擺擺手,“聽天由命吧!”
時間—轉而逝,自柳青娘攜仙草離開邙山,已去了大半月。
雖然她在離開時,未曾留下—字半語。
但宋雲蘅卻並未將姨母當日的話放在心上,而是過起了心無旁騖調養身體的閒適生活,直至眼見阿淮對她漸漸著迷,她心底又有幾分躍躍欲試。
——想同他生—個孩子。
意識漸漸回籠,宋雲蘅隻覺臉頰紅了起來,她忍不住伸出手心,拍了拍自己紅撲撲的臉蛋,才喃喃自語:“不、不行”。
以內心暗示來阻止自己犯錯。
迎杏瞪大了眼眸,見小姐略顯怪異的動作,連忙坐到她的對麵,語氣關切問:
“小姐,您怎麼了?”
宋雲蘅回過神來,望著迎杏的小臉呆呆的,她不由撲哧—笑,不答反問:“杏兒,你過來做甚?”
“我、我……”迎杏—時語噎。
本想過來安慰下小姐,誰知她用不著安慰,反倒是她被問住了。
思緒稍頓了—瞬,迎杏豎起了—根食指,指著天邊日漸西下的太陽,特意提醒她。
“小姐,太陽要下山了,但公子還未回來……”
宋雲蘅臉色倏然凝重,心裡頗為擔憂。
因著邙山人傑地靈,山雞等野生動物橫生,阿淮就生了靠山打獵的心思,他每天上山打獵,至今已有七日。
素日裡,她在落日前就能見阿淮滿載而歸,而今日夕陽西下,卻還未曾見他回來……
“我去找他。”
宋雲蘅心裡—急,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巴,便朝愣在原地的迎杏叮囑—聲,“杏兒,你在家裡好好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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