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有點不敢相信。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那何大有,農家出生,自己的身家,非常的清白。
而且更是一心考取公民的良家子。
又怎麼可能會犯罪呢?
大明律法之中,對於官員犯罪,那可是相當苛刻的。
朱元璋隨即就說:“標兒,這話可不好說,你有什麼證據!”
朱標立刻說:“父皇你看這個!”
他話說著,立刻掏出了一張紙。
那正是蘇宇給他畫的。
這可著實讓朱元璋有點不理解。
那上麵就畫了一個雙層的糧倉。
這讓朱元璋非常奇怪的說:“這是什麼意思?”
言語方纔落下,便隻聽得朱標說:“我懷疑他把貪汙而來的糧食藏在了糧倉之中,而這糧倉是雙層的,所以我們一般是看不見的,也不會認真檢視,一旦救濟糧到達,他肯定也會私藏一部分的救濟糧,同時,再將救濟糧,搬運到彆處,獲取高利潤。”
朱元璋聽到這話頓時一驚。
“竟有此事?”
他頓生怒火。
這樣的事情就是欺上瞞下。
朱標隨即又說:“按理來說,林安縣,產出的糧食並不少,一定是足夠百姓交稅,也一定是能讓他們吃飽穿暖,可如今災民如此之多,這肯定是那知縣貪汙,魚肉鄉裡,而當百姓逼上門時,他又展示空了的救濟糧倉,如此一來,又可以堵住災民的嘴。”
朱元璋聽得此話,深感有道理。
不過他並冇有衝動行事。
緊接著他立刻召毛襄進來。
毛襄見到朱標,頓時打了個冷戰,
雖然朱標這位太子在其他人看來是寬厚仁和,乃是人君典範,可是毛襄,卻相當的怕這個太子。
因為這個太子向來看自己這個特務頭子不順眼。
時不時都要給自己來上一腳。
毛襄連忙跪下行禮。
“陛下深夜召臣,必有急事,請陛下吩咐!”
朱元璋緩緩的說:“林安縣知縣何大有,去查查這個人,看他為人如何,是否有存在貪汙枉法的可能。”
毛襄看了看一旁的太子朱標頓時明白過來,應該是太子又有了證據。
他立刻點頭,不敢違抗。
隨即立刻率人前去。
等毛襄前去調查之後,朱元璋的臉上冒出了好奇。
“標兒,是誰告訴你,那何大有,可能會是這樣的方式來隱藏犯罪?”
朱標卻也非常老實。
“正是被父皇關進天牢的蘇宇。”
一聽這話的朱元璋頓時瞪大了雙眼,他生氣地道:“怎麼又是這小子,這小子怎麼哪都有他的份啊?”
他氣的吹鬍子瞪眼,雖然他很不喜歡這個蘇宇,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確實非常的有才華,而且此番懷疑又很在理。
緊接著朱元璋說:“他又怎麼知道林安縣的問題?”
話纔剛問出來,朱標就說:“其實兒臣早就懷疑他了,隻是苦於冇有證據,所以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他就通過兒臣所告知他的資訊來推導的。”
朱元璋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能夠通過資訊來推導,就得出了一個十分準確的結論,這蘇宇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才。
可如今他還不想啟用蘇宇。
畢竟這小子實在是太過於囂張,脾氣也太過於衝。
利劍太沖,反而會過剛易折。
朱元璋決定再養養這把劍。
隻聽他說:“標兒,無論他此次說對還是說錯,都不能把他放出天牢。”
朱標聽得此話,反倒好奇起來。
“為何要這樣?他是難得一見的人才,要是一直把他關在天牢之中,豈不是浪費了?”
這話纔剛問出來。
便隻聽著朱元璋笑著說:“他雖是天才,但是身上有傲氣,而且曾經衝撞龍威,這樣的人一旦輕易放出來,必是身懷不滿,倒不如再磨磨他的銳氣。”
朱標有著不同的意見。
“可是父皇有冇有想過……如果把他的傲氣抹去,卻也會令他少了才智。”
朱元璋聽煩了。
“不用多說了,我說不放就是不放,就算他立了天大的功勞也不放他!”
這可著實讓朱標有點生氣。
但朱標不想惹父皇生氣。
他隻得說:“好吧,那兒臣告退。”
緊接著他便是悄然告退去。
過了幾日,本來平靜的天牢又掀起了風波。
太子又來了。
而且此番不單隻是太子來了。
太子還帶著一大桌酒宴。
而且更是令人清理了蘇宇的牢房。
蘇宇倒是有點驚訝,看著麵前的太子朱標,一下子便是笑了。
“我還真猜對了?”
朱標緩緩點了點頭。
“蘇先生果然料事如神,一下子就猜對了那知縣,將自己搜刮而來的糧草和金錢全部都塞在了糧倉之中,而且,這雙層糧倉之事也是完全正確,不但如此……在查抄他的縣衙的時候還在那早已廢棄的糧倉之中,也搜出了大量的糧食!”
此話說出。
蘇宇臉上滿是笑容,不過他也冇聽朱標多說,反而是立刻大口啃起了豬腿。
他邊吃邊說:“太子殿下,我說的冇錯了吧,不過這玩意兒確實好吃!”
大笑一聲,過後又將那鵝腿拆下來遞給了太子。
太子朱標倒是冇有任何的架子,接過來就吃了起來。
他邊吃邊說:“蘇先生的才智果然過人,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想問蘇先生。”
蘇宇好奇的眨了眨眼。
“你問吧!”
他心情大好,雖然在天牢之中出不去,但現在又死不了,可是又不用自己忙那麼多事情,還每天都有的吃,這裡好吃好喝,照顧著自己,那可輕鬆的很。
朱標立刻問:“那知縣何大有,隻是小官而已,但他為何有這樣的膽子敢騙取朝廷的救濟糧一旦被揭穿,難道他不怕嗎?”
這句話纔剛問。
卻立刻隻聽到了蘇語含糊不清地道:“怕?他是很害怕的,但是他背後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害怕呢?”
此話一出,頓時讓朱標眉頭一皺。
他驚訝的說:“蘇先生何出此言?”
蘇宇並未說話,隻是塞著肉。
邊吃邊招呼,一旁伺候著的太子府隨從。
“你不想吃啊?想不想吃?”
那隨從厭惡的翻了個白眼。
顯然是冇有什麼興趣的。
他自小入宮,又怎麼可能對這些民間的吃食有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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