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早陳管事又送來了幾封留書。”教坊司內一位身段姣好的婢女說道。
“鶯兒,早與你說過多次,我已不再是少禦府的千金了,稱呼我姑娘即可。”說話之人如仙子臨塵,美貌絕倫。一雙杏眼蘊含春水,流轉萬千風情;細眉如柳,似遠山含黛,清冷的白衣更平添幾分柔憐。
婢女似有不甘,繼續說道:“可是小姐……”
“好了,都是那些人?”女子問道。
婢女撇了撇嘴:“還不是那些紈絝子弟。各個覬覦小姐美貌,不懷好意。今日送來的留書有國稅司司丞唐禹錫之子,還有京衛司都府令趙建安之子。”
“把信都退了吧。”女子說道。
“小姐,老鴇說,明晚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擇一人梳籠,否則……”
“否則什麼?”女子黛眉微皺。
“否則就將小姐的身牌公然拍賣,落紅之爭,價高者得。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小姐早已淪落風塵,不要再有僥倖心理。小姐,他們簡直欺人太甚,若是老爺還在……”
女子緩緩閉上雙眼,嗬斥道:“夠了,不要再說了。”
“小姐…….”
“你去告訴老鴇,就說我知道了。”
“嗚嗚嗚!小姐!”
“早已深陷泥濘,又如何儲存清白。去吧。”女子微微一歎,眼角一滴清淚滑落。
……
京衛司內堂之中。
“吳大哥,府衙內事務繁多,永寧就不多叨擾了。”一切談妥之後,徐平起身拜謝。
“也罷,待為兄先處理完手上事務,再安排酒宴,為你接風洗塵。”
“好!一切但憑大哥安排!永寧就先行一步了。”說完,徐平看了眼張掖說道:“領一百玄甲衛,隨我回府。”
“是,世子。”
靖北王府位於皇城西側,也是神京各達官顯貴所聚集之地。但凡能在此落戶的,不是營中勳貴,便是朝中重臣。
雖離京已久,但徐平還是印象深刻,不一會功夫,眾人便來到了靖北王府。
眼前的府邸,磅礴大氣。門外兩邊聳立著一對威風凜凜的狻猊,而王府牌匾更是先帝親題。王府外的道路兩側,植被茂盛,百花鬥豔,這場景倒是和徐平想象中大相徑庭。多年未至,還是當初的模樣。
走到王府門前,徐平正欲推門而入,卻聽到裡堂傳來了說話聲。
“哎喲!可把我累壞了!紅秀,這靖北王府已經快十年無人居住了,為何主子還要我們隔三岔五過來收拾打掃?”一位身著翠衣的宮女問道。
“小環,你老問那麼多做甚?主子怎麼吩咐,我們做下人的怎麼辦便是。“另一女子回道。
“我也是好奇嘛,就是隨口一問。”小環隨意的說。
此時,另一位宮女開口說道:“我聽說啊,這靖北王府的世子要來京了。”
“這座府邸就挨著皇城西門,可見這王府的主人深受皇恩,身份尊貴呢!”
“那可不!我還聽說啊,這靖北王是大周為數不多的實權王爺,手握數十萬雄兵呢!”
“咯咯咯!小環,你又在瞎說了。咱們神京城內都冇有數十萬士兵,這王府的主人麾下兵馬再多,還能多過神京不成!”
聽到這些宮女的話,徐平眼神角微微一顫,心中暗自說道:這些人來自宮裡,那麼這些話自然也早已在宮裡流傳。特麼我都還冇進宮麵聖,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挑撥離間了麼。
徐平正準備推門而入,張掖已先一步推開府門,大聲嗬斥道:“誰?誰在那胡言亂語?”
宮女們先是一愣神,隨即怒斥道:“你是何人?好生無禮!我等姐妹在此說話,你怎能背後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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