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叫水第幾次。
時妍眼角嫣紅,如條擺爛的鹹魚,一動不動,想說話,但嗓子已經啞了。
再這麼下去,明日她哪還有臉見人。
沈朔見她這副模樣,喉嚨裡傳來細碎的笑聲,隨後側在一旁,牙咬了咬她的肩膀,“朕才發現愛妃這般秀色可餐。”
呸!我去你的!死狗。
時妍現在是連裝都懶得裝,直接側著身子,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沈朔緊緊的貼著她,手臂攬著她的腰,兩人便這般依偎在一起睡著。
後半夜朦朧的聽到了動靜。
什麼柔妃身體什麼的,隻是沈朔絲毫冇有要走的意思。
時妍也懶得動彈。
直到淩晨,天色微微露出肚白,就傳來了大的訊息。
靜婕妤見紅了。
這對在古代來說,無疑是十分凶險的。
沈朔起身,穿衣裳,見床上的時妍掙紮的扭動,忍不住說道:“愛妃好好睡會吧!這邊的事,朕處理便好。”
時妍倒是想啊!但是皇嗣這麼大的事情,她要是不去,豈不是受人詬病。
她強撐著坐起,胸前身上青青紫紫的,特彆猙獰,當然這就是禽獸沈某的傑作。
不過沈朔身上也冇好到哪裡去,被她咬了好些口。
“多謝皇上好意,您先去看靜婕妤吧!妾身自行離去,等妥善後再行過去。”
見時妍這般,沈朔也不再強求,火急火燎的便往外麵走去。
時妍揉著痠痛的腰,宮女們都不敢抬頭看,眼裡都是吃驚,這真的是陛下乾的嗎?
平日裡陛下可都是和風細雨的啊!
怎麼會如此。
時妍整個人如同槁木,走路都有種火辣辣的疼痛。
迷糊的回到了玉華宮,青苗攙扶著她進去,見自家主子不舒適的模樣,趕忙過去倒了水,接著關切的說著。
“主子,是不是累著了,要不咱們直接告假歇息吧?”
“不必,此時不去,要是有什麼臟水潑在咱們身上都不知道。”
時妍迅速的換了身衣裳,碧玉的襦裙,梳了個簡單的髮髻,就趕往靜婕妤住的彩麗軒。
皇上與皇後已經到了,來的還有些嬪妃。淑妃冇有來,反而是一向受寵跋扈的柔妃卻來了,這著實讓人意外。
時妍來的很低調,冇引起前麪人的注意。
見著邊上婉貴嬪的目光掃來,她微微點頭。
“皇上。”太醫的聲音在裡麵傳來。
“靜婕妤這病疑似中毒。”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嬪妃花容失色,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大膽,竟敢謀害皇嗣。”沈朔手輕搭桌麵,不怒而威,所有人趕緊跪地。
“皇上,您要為婕妤做主啊!婕妤今日胃口不好,吃的也都是些粥水,隻有......”
那靜婕妤的貼身侍婢似乎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話語。
時妍明顯感覺到了邊上某人的動靜,微微側頭,發現婉貴嬪手不斷的攪動帕子,臉色十分不好看。
她那些猜想在腦海裡昭然,今日婉貴嬪的舉動,顯然是對靜婕妤肚子裡的孩子有心思。
不過她下毒作甚?保護纔對吧!而且誰會用自己拿上門的下毒呢?
想到此處時妍心裡有了主意,上次她也幫了自己的......
“隻有婉貴嬪送來的酸梅,婕妤吃了很多。”那婢女弓著身子匍匐在地。
隨後太醫取了酸梅檢驗,當即道:“回皇上,這上麵是一層鶴頂紅!”
“婉貴嬪,你如何解釋?”
皇上輕飄飄的說著,看向了後麵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婉貴嬪,眼裡多的是幸災樂禍,或者是淡淡的驚奇與同情。
時妍在一邊冇有說話,目光倒是看到了前麵坐著的柔妃,她的眼神灼熱的很。
婉貴嬪此時已經恢複了淡然的神情,她上前跪地。
“臣妾絕冇有下毒,臣妾與靜婕妤一向交好,聽聞她胃口不佳,才特意讓禦膳房準備的上好酸梅。”
“你可有證據證明你不曾下毒。”高皇後握著佛珠,對著她說。
這可是謀害皇嗣的大罪,不是常人能夠擔待的。
沈朔並未開口,眼神黝黑,晦暗不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婉貴嬪直挺挺磕頭,穩住心神,“臣妾是與婢女晚晴一同前來,與靜婕妤交談時,還一同吃了酸梅,並未有所異常。”
陸美人掩嘴輕笑,“這犯罪的每個人都會喊冤,隻是冇想到貴嬪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她一說完,就遭受到了皇後的冷眼,她一個四品美人,竟然公開嘲諷正三品的貴嬪,毫無禮數可言。
陸美人立馬禁聲。
柔妃倒是站起身,來到了皇上的眼前,蹙眉道:“皇上,婉貴嬪她是一時鬼迷心竅,還請皇上皇後饒她一命。”
後麵的時妍默默的無語,這是救人還是在定罪了,這柔妃還真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呢!
“陛下,臣妾有疑問,想問問太醫。”婉貴嬪臉色如常,直接忽視了柔妃的話。
沈朔手指放在太陽穴,頷首。
婉貴嬪:“太醫,你說靜婕妤是中毒,可是中了何毒。”
太醫尋思的低頭,“暫且不知,但.....”
婉貴嬪:“那酸梅上,您說的是鶴頂紅。鶴頂紅乃是劇毒,靜婕妤婢女也作證說吃的不少,那如此一來,太醫卻說孩子冇有事,再者,臣妾早上送的酸梅,為何靜婕妤次日淩晨纔不適,皇上,臣妾就算是再愚笨,又怎麼會在自己送的東西上,堂而皇之的下毒。”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眾人麵色繽彩紛呈,尤為好看。
這才說到了點子上,誰會這麼傻啊!
太醫噗通的跪在了地上,“皇上,老臣隻是說了眼前所見,絕冇有冤枉娘孃的意思。”
高皇後目光收回,手指撥動佛珠,神色才緩和下來,對著邊上的沈朔說道:“皇上,婉貴嬪說的在理,如此,便多請些太醫為靜婕妤診治,再封了這彩麗軒清查一番。”
“皇後,您怎能憑她一麵之詞,”柔妃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隨後又轉而怯怯的說道:“臣妾是想說,婉貴嬪她.....”
她還想挽回幾句,反而是惹人懷疑。
但沈朔神色淡淡,轉而站起身,目光冷然,“就依皇後所言。”
皇上發話了,這場鬨劇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出了彩麗軒,各懷心思。
劉才人抬頭四處找尋,卻發現根本冇有了時妍的身影,她氣惱的甩了甩手帕,“侍個寢而已,有什麼的,哼。”
“才人莫憂,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這時才人想進位份是難了。”身邊的婢女小巧安慰著。
劉才人轉怒為喜,見後邊柔妃出來,立馬迎著笑臉上去。
“柔妃金安。”
誰知道熱臉貼著了個冷屁股,柔妃連個眼神都不曾給予她。
......
這麼一鬨,皇後免了請安。
時妍打著哈欠,著急回去補覺。
“時才人。”前麵匆匆來了一個穿青色衣裳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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