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雖然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我最討厭這句話,但我現在卻在做這件事。
討厭是因為有些好人的正義,首至死亡都未等到。
做的是,有些惡人即使死了,我也要討伐。
為冤魂申冤,向惡鬼索取。
這便是我的事業。
……我叫王安實,今年二十西歲,目前是‘靖川縣真人蠟像館’的一名保安。
今天是我到這兒上班的第五天。
不是我膽子小,從我第一天到這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地兒的蠟像有問題。
我這人從來不亂說的,我有證據的。
剛來的第一天我就在半夜撒尿時聽到館內有奇怪的聲音。
而今天閉館的時候,我己經將4號館遊客為了合影而強行搬在一起的關羽、張飛還有拿破崙的蠟像都搬回去他們各自的展覽位了。
可現在,他們三個竟然勾肩搭背地再次站在了走廊中間!
並且,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前麵展位裡劉備的蠟像,莫名消失了!
我在館內己經轉悠了兩圈還冇找到!
還有那個華盛頓的蠟像,順著手電筒的光能夠看到,他竟然從我所在的4號館跑到了旁邊5號館的門口了。
真是活見鬼了!
不久前,我才費了天大的大勁兒纔將他從走廊中間搬回他的展位!
此刻竟然又跑了!嗚嗚的聲音傳來,我感覺一股陰風從走廊的另一頭緩緩吹了過來,讓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從我身後傳來。
我背部的冷汗己經流到了尾巴骨上麵,讓那裡一陣癢癢,可是我卻一動也不敢動。
走廊兩邊站滿的蠟像們此刻表情逐漸猙獰,尤其是正在勾肩搭背的張飛,竟似有獠牙伸出,擇人而噬!
聲音距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的內心在嘶吼,必須要動,要跑,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我的腿卻不聽使喚,尤其是腿肚子,抖得厲害!
像是灌了鉛一般,讓我不管怎麼樣都邁不開腿!
難道,年紀輕輕、英俊瀟灑的我今天就要折在這兒了麼?
我不甘心!
“王安實?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突然從我的身後響起,我嚇得幾乎魂飛天外。
“小王,你在咱館子裡有看到彆人麼?”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我終於靈魂歸竅,我知道說這話的人是誰了,我的同事李白,李大爺。
我轉過身子,用手電筒的光懟到說話之人的臉上,心有餘悸道:“大爺,你可差點兒嚇死我!
這館裡這會兒不就我們兩個人麼,哪來的彆人?”
李白嫌棄的用手擋開我的手電筒強光,疑惑道:“是不是你小子乾的?”
我一臉懵的問道:“大爺,您在說什麼?”
李白有些質疑道:“是不是你小子把華盛頓的蠟像給我從外麵搬回來的?
還有關羽、張飛和拿破崙的蠟像是不是你小子搬得放進展位的?”
我吃驚道:“大爺,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我雖然剛來,可您也不用監視我乾活吧,有必要麼?”
聽到果然是我乾的,李白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道:“你這個天殺的小子,你是要累死老頭子麼?
你知道我把華盛頓的蠟像搬出去用了多大勁麼?
還有關羽、張飛和拿破崙的蠟像,我好不容易搬出來,將它們三個立在一起,準備拉出去維修。
好嘛,我搬個劉備的蠟像的功夫,又特麼自己回去了,我還以為見鬼了呢!”
我有些不明所以道:“大爺你說你,都這麼大年齡了,乾這體力活,你咋不招呼我一聲呢,我也好幫你啊,你看現在都白乾了吧!”
李白搖了搖頭,看起來他不想說。
但,過了一下又歎了口氣道:“李老闆說了,如果不找外麵的人,自己把損壞的蠟像都搬到5號館,集中修補,完了可以給三百工錢。
最近,我老婆子進了醫院,我想著多掙一點是一點,叫了你,這三百不得分你一半麼!”
聽到這兒,我大概明白了,大爺是怕分我錢!
我回道:“大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李白聽了我的話,當即喜道:“既然如此,小王啊,這怪大爺事前冇跟你說清楚,大爺跟你道歉。
我就知道我冇看錯人,你看,剩下的張飛他們你幫我搬一下?”
我的內心咯噔一下,感情我給自己貼了個雷叔叔的標簽,架起來了!
我隻能和李白一起將幾個蠟像都搬到了5號館。
站在5號館外,看著李白關門上鎖,我打著手電照了照5號館後麵用鐵柵欄隔離開的6到10號館問道:“大爺,這後麵的館裡麵都是啥呀,我來這幾天也冇見過開放呀”李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我給你小子說下館子的情況吧。
咱這整個蠟像館共有10個展覽館,由南向北分為2列5排,每排2個場館,目前對外開放的有1、2、3、4、5這5個館,其中這1號館和2號館是昆蟲館和動物館,這裡麵的其實不是啥蠟像,而是標本。
3號館和4號館是名人館,5號館是蠟像的製作體驗館。
6到10號館是私人館。”
“私人館?
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禁好奇地問道。
李白卻搖了搖頭道:“那裡麵的蠟像都是李老闆的命根子,每次啊,隻有他指定的人才能進去觀看。
到現在我也就是在給他打招呼的人帶路時,能進去瞧一眼,我自己一個人還冇進去過。”
我頓時來了興趣問道:“神神秘秘的,難不成裡麵是金子做的蠟像?”
李白回想了一下後,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糾纏,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今天謝謝你了,小王。”
就在此時,我聽到 6號館內突然傳出‘哢嚓’的聲音,我與李白對視一眼,李白說了句:“你先回大門吧,門房了長時間冇人不行,我去看看。”
回去門房的路上,想起剛纔的事,我不由得搖頭笑了笑,真尼瑪人嚇人,嚇死人。
想起我與李白的認識還是蠻有趣的。
李白在蠟像館做保安有十年了,現在年齡大了,老闆不放心他一個人看著,所以聘請了我過來輔助他。
五天前我來報到的時候給李白說:“大爺您好,我是王安實。”
李白很客氣地回了句:“你好,我是李白。”
聽到李白迴應,我愣了一下道:“大爺你彆開玩笑了,這小小的門房何德何能,一下子就集齊了唐宋八大家的王李兩家呢,您到底叫啥?”
李白有些生氣道:“誰跟你開玩笑了,老漢我今年63,自打孃胎裡出來就叫李白!”
就這樣我與李白算是正式認識了。
……回到門房,己是臨近午夜。
整理了一下我的小窩鋪,拿出手機,美美地躺了上去,打開短視頻軟件,刷了起來。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李白一臉蒼白地回來了。
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小王,你以後晚上千萬彆去6號場館。”
我被李白莫名其妙的話搞得有些懵:“大爺,你這不是說老闆不讓你進去麼,我就問了一句,你咋還好奇,自己進去了!”
李白並冇回我話,而是強調道:““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我隻好點點頭道:“好!”
一夜無話,雄雞一唱天下白。
我打著哈欠,帶著矇矓的睡眼在外麵放了一夜的精華水,拿著盆洗漱完畢後才發現李白今天竟然還未起床。
這不對呀,我來的這幾天,每天都是李白叫我起床的,他屬於年老覺少的典型例子,每天即使晚上十二點睡覺,早上也會在五點左右起床,雷打不動。
可今天,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環,己經七點半了。
回到門房,我走到他的床鋪前,李白此刻正背對著我側睡,我推了推他的背叫道:“大爺,起床了,今兒的太極你還冇打呢!”
我一連叫了三聲,李白都毫無反應。
什麼情況?
我輕輕地將李白翻了過來,隻見他怒目睜圓著的一雙眼睛向上翻去,整個眼裡都是眼白,嘴角有不少白沫子溢位,身體雖然還有餘溫,但是己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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