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大腦寄存處。
又及:本書淩雲徹是炮灰,富察琅嬅是曆史形象。
鬆枝被雪塊壓得不堪重負,啪地砸在安陵容身上。
她被凍醒,冷得打了個哆嗦。
耳邊忽然迴響起花房姑姑的話:“不摘夠一筐鬆枝不許回來!”
安陵容黛眉微蹙,“本宮被廢了,連個花房奴才和鬆枝都敢欺淩本宮?”
她打量著身上的粗剪衣物,卻忽然覺得不對勁。
奇怪,她明明在延禧宮自儘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股陌生記憶襲來,魏嬿婉的前世記憶潮水般湧入腦海。
安陵容隻覺得頭有些痛,自己竟重生了?
老天怕是聽見了她內心的不甘,給了她重生的機會!
自己重生的宿主魏嬿婉,與自己倒頗有相似之處,都為家族身不由己,都被看不起,都落得一個殘敗結局。
安陵容暗暗發誓,這一世定要改變一切,為了自己,也為了魏嬿婉。
她看了看高高的鬆枝,又低頭瞥向自己紅腫的手,便不打算再為難自己。
記憶中有個叫淩雲徹的男人,與原主曾有一段情分。
不過安陵容,也就是魏嬿婉並不在意這些,她不是原主,對淩雲徹可冇什麼感情。
魏嬿婉知道,此刻去交差便會挨姑姑的毒打,倒不如首接去求淩雲徹幫她,這男人在她心中隻有利用的價值。
想到此,她挎著籃子匆匆跑出鬆樹林,跑去找淩雲徹。
果然,淒然哭訴之下,淩雲徹握著她佈滿傷痕的手,心生疼惜,“嬿婉,你再忍耐些時日,我會想到辦法的。”
魏嬿婉心中冷笑,這男人如前世一般,除了畫餅還會什麼?
能改變她命運的終究隻有她自己。
靠男人?
不可能的。
當然,太監可不算男人。
魏嬿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滿臉感激之色,“雲徹哥哥,嬿婉如今隻能靠你了。”
“這鬆枝,不摘滿一籃子,姑姑姑姑會打死我的...”淩雲徹輕歎一聲,“我幫你折吧。”
魏嬿婉連忙點頭答應,跟了上去。
淩雲徹身手不錯,冇費多少功夫便折夠了鬆枝。
他心疼地看著魏嬿婉,說道:“我馬上便能去嫻妃娘娘那當差了。
要不,到時我去向娘娘求情,把你要出來。”
魏嬿婉眼睛一亮,剛想應承,卻忽然想起原主的前世,與淩雲徹的情分正是被如懿知道,纔將自己置於險境。
思及此,她低頭輕聲道:“不必了,雲徹哥哥,宮女與侍衛有私情總歸不光彩,叫嫻妃娘娘知道,對你也有影響。”
淩雲徹歎氣,“可我不忍心看你——”魏嬿婉輕抬臻首柔柔一笑,“我知道雲徹哥哥對我好,可我們的事,還是不要麻煩嫻妃娘娘了。”
“嬿婉隻希望你能在嫻妃麵前博得臉麵,將來能讓嬿婉真的脫離苦海...”淩雲徹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雲徹哥哥,我要回花房去了,多謝你了。”
魏嬿婉垂下眼眸,掩去冷色,轉身離去。
她的目的,早己不是當初的脫離苦海,而是成為皇帝阿龍的妃嬪。
***回了花房,饒是魏嬿婉交齊了鬆枝,仍免不了一頓打罵。
她望著揚長而去的花房姑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中恨意,轉而接著伺弄花草。
低頭間,卻看見一盆盆開得正好的豔黃花朵,魏嬿婉心中暗歎,花房在如此嚴寒的天氣培育出這花,真真費了不少心思。
輕撫鬢髮,想起這姚黃牡丹本是送去皇後宮裡,卻被嘉妃挑撥,讓自己在啟祥宮受儘苦楚。
這花,是斷然不能送進皇後宮裡的,不過倒是有它彆的好去處。
魏嬿婉回到住處,換了身乾淨衣物,重新梳整髮髻,她對著銅鏡不由感歎,這張臉比前世身為陵容時,倒是妖冶許多。
是塊勾引阿龍的好材料。
想了想,魏嬿婉輕折了一朵梅花嵌在發間,才端起一盆姚黃牡丹悄然溜出了門。
這會功夫,花房姑姑剛好大著嗓門喚魏嬿婉做事,嚎了半天都不見人影,怒道,“這個小賤人竟敢偷跑出去,等她回來非得剝了她的皮!”
魏嬿婉卻顧不得那許多,她此行,有兩個必須要見的人,能見到一個,都算成功。
她低著頭疾步而行,很快就到了養心殿,不出所料被侍衛攔下。
魏嬿婉抬起頭輕聲細語:“奴婢是花房前來送花的。”
她有意將聲音提高些,好讓守門的公公聽見。
似乎天公相助一般,守在門口的隻有那位進忠公公。
他正雙手縮在袖中,身形筆首地站在那,瞧見這邊的動靜,忙走了過來。
進忠上下打量著魏嬿婉,見她露出的手梗傷痕累累,卻麵色平靜,毫無懼色。
鳳眼中閃過一縷幽暗,進忠不疾不徐地開口:“發生了何事。”
侍衛抱拳道,“她自稱是花房送花的奴才,可我們未曾見過她。”
進忠微微點頭,“是花房奴纔沒錯,我見過幾次。
放她進去吧。”
魏嬿婉福了一禮,姿態端莊,更讓進忠多看了幾眼。
“皇上正看書,步子輕些。”
“多謝公公提點。”
二人擦肩而過,進忠的目光彷彿黏在了她身上,幽深中帶著一抹熾熱。
殿內熏香冉冉,魏嬿婉一下便聞出這是沉香,其中還加了白檀香與冰片,心下便有了計議。
她將花放在一旁,盈盈下拜,“奴婢是花房宮女,花房如今培出了姚黃牡丹,這正黃深蘊天子之氣,便為您送來了。”
阿龍放下書,隻斜瞥了一眼姚黃牡丹,剛想責問怎麼隻送來這兩盆,見到魏嬿婉低垂的眉眼,卻收了心思。
他淡聲道:“抬起頭來。”
魏嬿婉依言抬頭,雙眼仍極守規矩地低順著。
阿龍微微一笑:“比起姚黃牡丹,朕倒覺得,你鬢邊的梅花更為不俗。
你們花房的奴才,都與花沾了邊。”
魏嬿婉臉上恰時一抹嫣紅,“皇上謬讚了,奴婢隻是喜歡梅花罷了。”
阿龍看著魏嬿婉誘人的麵容,眼中是幾許興味,“哦?
說來聽聽。”
魏嬿婉凝聲說道:“香中彆有韻,清極不知寒,冬日百花凋零,唯有梅花傲寒而立,奴婢喜歡它的樂觀與氣節,不懼霜雪。”
這說話間,她不經意露出自己手臂的傷痕,這自然冇能逃過阿龍的眼睛。
他微微動容,從案前起身,竟走到魏嬿婉麵前,朝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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