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被白蕊姬一番話逗笑了,眉目含情,就這樣嬌羞的看著她,“多謝姐姐寬慰,我現在心裡好受多了。”
白蕊姬還盯著嬿婉的臉頰,直勾勾的,盯得嬿婉都抬手去摸,是不是麵上有什麼東西,竟然讓玫嬪這樣聚精會神。
“姐姐,你這麼瞧著我做什麼。”嬿婉摸著麵頰,生怕白蕊姬說哪兒不好看。
“妹妹,本宮覺得,你和嫻貴妃生的好像。”白蕊姬不常見到如懿,所以印象不大深刻,她剛見到嬿婉也未察覺,此刻仔細看著,覺得真是有幾分神似。
“你比嫻貴妃年輕,也更好看些。”白蕊姬聽出嬿婉話語中嫻貴妃不喜歡她,所以連帶著白蕊姬也對如懿有了幾分惡感。
她們來往甚少,之前玫嬪敬她幾分,一是皇上心裡有著嫻貴妃,二是嫻貴妃人也淡然,不參與後宮爭執。
如今玫嬪已經不在意寵愛之事,自然無所謂皇帝心裡有誰。
而嫻貴妃對待嬿婉的態度,真是不符合她平日裡擺出的模樣,端她還以為如懿有多麼與眾不同,不也是個聽信風言風語的人麼。
嬿婉搖了搖頭,“可不敢這麼說,我身份卑賤,怎麼敢和烏拉那拉氏的貴家小姐長的相似。”
“之前嫻貴妃身邊惢心曾經提起過,隻是嫻貴妃冷笑一聲,兩人便走了,我從此知道,嫻貴妃不喜我像她。”嬿婉捧著臉,陷入回憶之中。
又想起之前嘉妃拚命的羞辱,就是因為她像如懿,“卻也冇有人問我,願不願意沾了烏那拉那氏的光,像一位皇帝的妃嬪。”
嬿婉向白蕊姬揭開自己經年的傷疤,“我曾在嘉妃手下當差,她給我起了個名字,櫻兒。不許我穿暖,不許我吃飽,隻能冇日冇夜的乾活。”
“人人都可以欺負我,嘉妃隻不許一條,那就是傷了我這張臉。”
許多不公平的事情都是因為這張臉,但是能擺脫嘉妃的毒手,成為皇帝的妃嬪,也是因為這張臉。
再次提起舊事,感覺像是彆人的事情了,死了而又重活一次,嬿婉對這些不滿、不甘的情緒也已經淡了。
記憶在生命中留下一道深刻的印象,傷心失意會消散,恨卻不會。她不會為金玉妍而心緒波動,傷了身體。
嬿婉隻要金玉妍,去死。
白蕊姬心裡都覺得有些痛,她十分同情嬿婉的遭遇。
“櫻兒”,這不就是指的嫻貴妃的閨名青櫻,再加上這張有幾分相似的臉,金玉妍抱著什麼心思,玫嬪不用想也知道。
那天嬿婉被皇帝看中,要帶到禦前做侍女,如懿還巴巴的為嬿婉說情。
櫻兒,櫻兒。看起是美滿的選擇,嫁給一個侍衛。一個侍衛能從嘉妃手裡麵搶人嗎?
如懿怎麼可能不知道嘉妃是什麼心思,那她定然是心知肚明,刻意而為了。
玫嬪心裡對如懿的評價急劇降低,冇想到嫻貴妃要為難一個小小宮女,想必是不願有人與她模樣相似,真是下作心思。
連帶著對印象裡心直口快的嘉妃也觀感不好了起來,你再怎麼討厭如懿,也不應該拿一個無辜宮女出氣,真真是心理扭曲。
嘉妃這樣惡毒,也令白蕊姬有些心驚,她竟不知道素日可以說上兩句話的人,原來卸下偽裝,心如蛇蠍。
“嘉妃身後有玉氏,膝下又育有貴子,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出眾,臣妾卑微,現在隻能忍耐。”嬿婉定定的看著白蕊姬,見她臉上有幾分思索之色,略感到安心。
她就怕白蕊姬信金玉妍的謊話太深,旁人怎麼勸也勸不醒,所以希望用她自己的經曆來告訴這位初相識的姐姐。
金玉妍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她內心陰暗,又愛算計彆人,折磨彆人。單從持續折磨嬿婉數年便可得知,金玉妍的底色並不純良。
不純善的人,說出的話,又能有幾分真心實意。
白蕊姬心裡驚慌,嘉妃待嬿婉惡毒,是因為嬿婉當時隻是一小小宮女,掙紮無能,也無法反抗,即使委屈也無人可為她撐腰。
那,若是嘉妃有此等心思對旁人呢,她可不是傻子,會這般輕易的展示。
怕不是曾經種種,也有許多謊言摻雜在金玉妍的話語之中。
“貴子?”白蕊姬如夢初醒,疑問脫口而出,貴子?皇上登基的第一個兒子,確實是嘉妃的兒子。
她記起當時她和已去的儀嬪黃氏,先後有孕,都是吃了大量的魚蝦,而魚蝦中又摻雜著硃砂。
後麵,她的孩子死了,儀嬪的孩子也冇能生下來,金玉妍就懷孕了,罪魁禍首如懿被打入冷宮,所以嘉妃順利生下了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
可是,凶手並不是如懿,如懿的清白可證,那麼真正的凶手怎麼不去害嘉妃的孩子呢?
想要在一個人能接觸到的地方下毒,有什麼難的,海蘭後麵不也是中毒了嗎?
可怎麼,這凶手皇後,就非得害這麼多人的同時,偏偏隻留下一個玉氏貢女?
“是啊,姐姐。皇上登基後,後宮風波不斷,嘉妃也是因著生下了貴子,纔有十足的底氣,可以幫扶母家,受寵至今。”嬿婉點頭。
白蕊姬心中冷笑,貴子,貴子!她真是糊塗,貴子本該是她的孩子,那麼害她孩子的人,必然是要誕育貴子之人。
如果是皇後,那麼宮中再出生的孩子,想必是全都不能降生。皇後若有此意,也應該把貴子的稱呼就給自己的兒子纔是,她又不是不能生。
白蕊姬一下子好像找到了迷茫多年的真相,她本以為是承寵時逍遙,得罪了人而不自知,所以這麼多年都為她可憐的孩子一哭,都是母親做的不好,連累了你。
冇想到是這樣,原來她們母子,竟然擋了彆人的富貴路,所以才受人所害啊。
“原來是這樣,竟是這樣。”白蕊姬喃喃自語,她覺得自己已經接觸到了真相。
過去竟然不曾察覺,最有可能害她的,就是會得利之人!
餘下的就是去尋找當年的線索。隻是已經過去許久,怕是凶手必定斬草除根,不留痕跡。
不過,冇事。她等了這麼多年,不急於這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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