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來,本是打算將你帶回去嫁人的。武家那邊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用小轎接你過門了。但是你長姐不同意啊,我也總不好讓她傷心不是?”
“若想保住宋意軒那小子的命,不去給武二爺做妾,就給我安分守己的待在寧親王府,聽你長姐的話,做好你長姐讓你做的事。”
“彆想著帶那小子逃跑,也彆想著勾引世子背叛你長姐。你若真那樣做,你信不信,我有千百種辦法讓你們姐弟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意歡不閃不避直視著定安侯夫人,開口道:“孃親放心,意歡知道自己的本分。”
雖然從她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定安侯夫人看著她這副又倔又傲的模樣極不順眼。
那感覺就像看著當年的柔姨娘那樣。
惱怒地揚起手想要甩宋意歡一耳光,外頭卻倏然傳來一聲呼喚:
“宋四姑娘可在?”
這是寧親王妃親信陳嬤嬤的聲音。
定安侯夫人和宋意歡心頭皆是一凜,待陳嬤嬤走進汀蘭苑裡時,看到的便是定安侯夫人拉著宋意歡,一臉慈愛替她整理身上衣物的畫麵。
“在寧親王府裡,要聽你長姐的話,好好照顧自己,照顧軒兒,少給親王和親王妃添麻煩,知道了麼?”
“冇想到侯夫人也在。”陳嬤嬤笑著說道。
宋意歡不露痕跡避開定安侯夫人的手,朝陳嬤嬤行了禮:“意歡見過嬤嬤。”
起身後,她便看到陳嬤嬤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仆從,他們手中捧著幾匹絲絹綢緞,還有一些名貴的藥材,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宋意歡的目光在仆從手中所捧著的那些布匹和藥材中掠過,看向陳嬤嬤,試探道:“嬤嬤,這是何意?”
“王妃聽聞宋小公子今日在府中摔了跤受了傷,便送了這些物件當做補償。王妃還說,宋四姑娘是世子妃的妹妹,與咱們便也算是一家人,往後在府裡受了什麼委屈,也儘可去鬆鶴院同王妃說,王妃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的。”
聽到這話,定安侯夫人真是恨得險些咬碎了牙齒。都是宋南哲這不爭氣的,平白又讓這對姐弟在王妃那裡增添了幾分好感。
她笑眯眯朝宋意歡看去,道:“傻丫頭,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謝過王妃?”
宋意歡冇想到弟弟摔跤的事還驚動到了寧親王妃,她朝陳嬤嬤道:
“還請嬤嬤替意歡謝過王妃的關心。待軒兒傷好了之後,意歡定帶著軒兒去看望王妃。”
說完,朝陳嬤嬤端端正正行了一個禮。
陳嬤嬤離去後,定安侯夫人冷冷看了一眼寧親王妃讓人送來的東西,又狠狠敲打了宋意歡一番,這才轉身離去。
寬敞的院子裡僅剩下宋意歡一人,她挺直了背昂著頭站在那裡,背影看上去蕭瑟又脆弱,讓人情不自禁產生憐惜之情。
可無人看見,那雙向來清澈的鹿兒眼中,藏著刻骨的恨。
那股恨意最終化作一簇如何都澆不熄的火苗,讓她眼睛明亮如星。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定安侯夫人今日在汀蘭苑裡說的那番話的緣故,這夜宋意歡睡得極不安穩,還做了一個讓她極為痛苦的夢。
宋意歡夢到了小娘難產而死的那一日。
宋意歡記得格外清楚,那一日是小滿日,因為那一日她與一個從未謀麵過的好友約好了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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