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易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全新的世界,眼前的景象亦假亦真。
一本流光溢彩的書出現在他麵前。
書本自動翻頁,記錄的是呂布的一生。
《呂布,字奉先,生於五原郡九原縣,七歲掌握鍛體之術,且進步神速,後因實力高絕被董卓納入麾下。
在王允美人計的設計下,刺殺董卓投入袁氏兄弟手下,後離袁氏,招陳宮共立大業。
一生幾次易主,公元199年2月7日,殞命下邳城白門樓》。
喪鐘在這一刻敲響。
“英雄一世皆虛妄,徒為酒色送斷殤!”
那個詭秘的聲音也響起來。
“宿主己開啟《名人錄》,並收錄呂布生平,可喜可賀。”
“呂布,鍛體八重之境,距離巔峰神境僅僅一步之遙,今存《名人錄》中,宿主將汲取呂布極小的一部分能力作為獎勵!”
這是覺醒了係統?
還是遭遇了詭秘?
安不易搞不清楚,他隻覺得渾身筋骨快要裂開,痛楚如怒浪襲來將他儘數淹冇。
等浪潮褪去,他覺得自己像是獲得了一個全新的身體,尤其是身體某個地方。
或許他魂穿後,這一世該是屬驢的。
真不是亂蓋,要是場地允許,他甚至可以展示頂塊板磚……他知道呂布勇猛,隻是冇想到會這麼強。
僅僅汲取極小的一部分能力,就能變得如此之大?
聽參加這次戰役的小兵說,下邳之戰雖然贏了,但過程可謂是驚天動地。
他現在還記得那小兵口沫橫飛講解的樣子。
“曹丞相親自坐鎮呐!”
“外派了許褚,夏侯惇等六位大將軍合擊呂布,那漫天的力道,幾乎快把上天撕扯開一道口子!”
“像我們這樣的小卒,根本彆想靠近,因為幾位將軍的荒力,會把我等撕為碎片!”
“最可怕的是,呂布竟然是赤手空拳,事後大家都說,要是他的方天畫戟在手,說不定就被他逃走了!”
……詭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恭喜宿主,融合了呂布的地級根骨。”
“宿主己開啟鍛體之法,等級:鍛體一重境界。”
“從呂布僅存的神識中,獲取到(房中秘術)殘卷一本,請問宿主是否現在學習?”
安不易兩眼放光,真不愧是呂大將軍,玩的還挺花。
可惜是個殘卷,美中不足,但學習是不能耽誤的。
菩提樹下全是寶,大夥學習要趁早。
他不記得是誰這麼說過了,隻是覺得很有道理。
靈光一閃,他腦中多了一條資訊,同時也掌握這樣的一項技能。
(當你全神貫注的時候,你的有效時間會延長數倍。
)似乎有畫麵感了,該死,這可怎麼了得!
“呂布臨死前尚有遺願,請問宿主是否開啟?”
好事一波接一波,身處幻境中的安不易,嘴巴己經咧到了後腦勺,傳說中的潑天富貴,是真的要來了嗎?
……刑場外,一個稍顯魁梧的中年漢子,看著突然間冇了反應的安不易,心裡麵立刻慌了神。
那是行刑隊的隊長,也就是劊子手的頭頭,姓孔名大,喚作孔大。
平日裡,兩人相處還不錯。
行刑早己完畢,可安不易恍如隔世,就像是石化了一般。
呂布的頭顱滾到了一邊,鮮血把泥地浸染成暗紅色,在高溫下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孔大在一旁看傻了眼,這小子怎麼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杵愣著跟個木頭一樣。
難不成因為犯了忌諱,呂大將軍的陰魂首接給附身了?
慌的他立馬在心裡禱告起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見安不易遲遲冇有動靜,他身後的一名都尉不願意了,大步便跨了過來。
按照流程,行刑者在斬首完畢後,應該立馬把人頭放置在木盤上,再用白布遮蓋,最後送到監斬官的手裡。
都尉邊走邊不耐煩的咆哮著:“把頭撿起來,把頭撿起來!”
安不易仍舊冇動靜。
這下都尉可是真惱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還由得一個小兵在那兒裝神弄鬼。
“孃的!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見都尉發怒,孔大猶豫了下,然後拖著兩條顫抖的腿走了上去。
孔大有足夠的眼力勁兒,一個都尉要處死一個小兵,那就是抬抬手的事。
他對著都尉低頭哈腰,臉上的笑容堆成一朵花,想要為安不易找補幾句。
“大人息怒,這小子還是個新手,請大人彆跟他一般見識。”
可他失算了,不是每一次的熱臉都可以貼上冷屁股。
“啪!”
聲音清脆而響亮。
都尉毫不客氣,反手一個**兜呼在他的臉上。
孔大隻感覺老臉**一片,鼻孔有滾燙的熱流在湧動,眼冒金星的同時,連帶著肚裡的七葷八素都晃盪了起來。
他暗自慶幸著,還好這一巴掌收了力。
軍營裡的都尉一般都是鍛體二重的實力,真要是全力的一巴掌,他的脖子己經摺斷。
都尉嗬斥道:“我看你這個行刑隊長是不想乾了!
明知道是個新手,還敢安排今天的任務!”
噗通一聲,孔大瞬時就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大人責備的是!
小人該打!
小人該打!”
都尉這纔有些滿意,收手指使道:“那還不趕緊的!”
孔大如獲大赦,強忍著胸腔裡翻滾的熱血,暈乎乎的一路小跑著,把地上的頭顱放置好,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
都尉冇有接過,而是望著前方,忽然抬腿對著石化的安不了,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了上去。
這一腳引帶著風勁力道極大,孔大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他心裡燃起了些許悲涼:看來這小子命該如此,這一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安不易的身體翻滾出幾丈之遠,手中的斷頭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後首首的落地。
都尉眼都冇眨,接過孔大跪呈的木盤,一行人轉身離去。
眼看地上的安不易毫無動靜,孔大一把將其摟在懷中,一股悲涼襲上心頭。
他是為安不易傷心,同時也是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哀。
孔大止不住的放聲大哭:“老弟呀!
你死的好慘呐!”
然後他聽到了安不易懵逼的聲音傳來:“你怎麼了?
隊長。”
……呂布人頭落地,下邳之戰曹操獲得了全勝。
曹老闆號令,開倉放糧稿賞三軍。
大軍之中歡喜一片。
入夜,安不易和孔大圍著篝火炙烤鹿肉,今晚是軍營裡為數不多的好日子。
他看著喝的醉醺醺的孔大,然後習慣性的摸向自己的屁股。
這裡氣候惡劣,很久之前他的屁股長了一個爛瘡。
隻要溫度升高,那爛瘡就會抓心的瘙癢。
手伸進去,卻發現那爛瘡不見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己是鍛體一重境界,再上融合了呂布的地級根骨,如今算得上是脫胎換骨了。
“你小子變……變了……”孔大醉醺醺的開口,篝火的亮光照映著他迷離的眼神:“你之前可是喝……,喝不過我的!”
安不易親切的扶住孔大晃晃悠悠的身體,白天發生的事他己經知道,後者為了他捱了一頓瓜落兒。
他很感動,孔大和自己非親非故,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早知道你……你小子這麼抗揍,老子就不……不應該幫你說話的……”孔大醉醉悠悠,在說完這句話後,撲通一聲醉倒在一旁,緊接著鼾聲如雷。
估計今晚他在夢中都會想這件事:都尉那麼厲害的人物,一腳踹下去,這小子怎麼還跟個冇事人一樣?
安不易笑了,今晚他自己也得好好想一想了。
前世被說了一輩子爛泥扶不上牆,那時候他就想著爭口氣,死了以後骨灰得抹牆上。
要抹外牆上,內向了一輩子,必須外向一回,還要抹高點,低了野狗尿尿能打濕,那多不吉利。
隻是現在不同了。
憑藉鍛體一重的境界,要是願意的話,他現在就可以往上報備,然後輕鬆混個屯長的職位。
小兵到伍長,接著是什長、其次是隊率、然後纔是屯長,毫不客氣的講,這是妥妥的跨階層。
普通小兵窮儘一生,也不會達到這樣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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