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父親口中的爛泥扶不上牆,沈敖也知道沈家染坊的秘方乃是沈家的重中之重。
若是外人得了去,尤其是像薛家染坊這類同行得去了。
那沈家染坊將萬劫不複。
想到這裡就算是沈敖也有些猶豫了。
旁邊的女子卻一臉狐媚的說道:“公子,您不是說了嘛,妾身隻要跟了您,天上的星星月亮您也給我摘下來。”
“現在不過就是一個方子而已,您就捨不得嗎?”
沈敖垂著腦袋,一臉沮喪。
自己本該想到,荒山野嶺之中,美人送懷,這本身就透著邪。
竟然想都冇想,直接陷入了溫柔鄉之中。
若是此事,一旦揭穿,怕是就連老太君也容不下自己。
就在此時,薛鴻飛陰陰一笑。
“沈兄,想好了冇有,過了這個村可冇這個店,沈兄若是連這點誠意都冇有,那便是看不起我薛鴻飛,那我就隻能公事公辦了。”
沈敖臉色蒼白,搖搖頭,道:“方子的事情,我還有可能搞到手,但是沈如雪的脾氣你也知道。
她心中隻有那位死去的天將軍,你想要將其弄到手,不是我能做到的。”
薛鴻飛淡淡一笑:“此事可以從長計議,隻要你記住,他日為我做事即可、” 接著一臉正色的說道:“沈兄,你放心,給我薛鴻飛做事,絕對虧待不了你。”
“你不想想,現在沈家上下最看好的便是沈如雪繼承家主,若是冇有我來幫助,你如何坐上這家主的寶座?”
若是之前的事情對於沈敖來說還有些猶豫。
聞聽此言,心中已然大定。
看樣子,沈如雪又找到了天淵閣做後台,若是自己冇有外援,自己這一門怕是就要被沈如雪那個賤人給獨霸了。
心中所有恐懼隨之一掃而光。
若是沈家染坊因此敗落,那又何妨?
隻要坐上家主之位,自己還可以做其他的生意。
又與薛家聯手,他日定是這酒泉郡的一等富商。
想到這裡,沈敖嘴角揚起淡淡微笑。
“那我就在這裡提前拜謝薛兄了。”
“沈兄客氣。”
薛鴻飛眼角遊過一絲狡黠。
若是沈家之人都如沈敖這般的容易對付,怕是薛家早就獨占染布行業了。
“相公,娘子我可隨你回府上中去?”
這位所謂的薛鴻飛的小妾,不過是薛鴻飛多年圈養的一名青樓花魁紅梅。
自己早就玩的膩煩了,正好送給沈敖,也好用以監視。
沈敖欣喜若狂。
有如此美人,便是終日不出遠門,死於閨床之上也是幸哉,快哉。
“好好好,娘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娘子的厚愛。”
此後,穿上衣物,兩人乘坐車馬而去。
“少爺,沈敖是否能夠聽話?
萬一……” 薛鴻飛冷冷一笑:“你也太看得起豎子小兒了,不過是石榴裙下的枉死鬼,有了女人便這路都走不成了,還怕他不聽我的使喚。”
管家薛萬徹點了點頭,心中大喜。
返回府上之後,沈敖直接將紅梅安排在了偏院之中。
妻子沈劉氏不過詢問了幾句話,便被沈敖一同責罵,還賞了狠狠的一個巴掌。
若不是父親沈殿峰不能接受此女,怕是沈敖便將其直接納妾了。
不過如此金屋藏嬌,也是將府中最好的吃穿用度集於一身。
紅梅則日夜吹著枕邊風,沈敖不日便準備對沈家染坊秘方動手。
…… 西域的染料送至之後,沈如雪接到了大量訂單,就連京城一些布匹商鋪也前來訂購。
沈如雪在染坊中日夜操勞,葉天心疼娘子,便也在染坊中如下人一般勞作。
葉天提著一桶染料倒入染缸之中,招呼著夥計,便要下布。
“在忙呀,葉天?”
葉天微微一怔,轉身看到了沈敖,身邊還站了那位沈家進入門的嬌妾。
心中狐疑。
沈敖終年不入這染坊一步,最多也就是到布莊看上兩眼。
今日前來,卻讓人心生懷疑。
“二公子,怎麼有功夫來染坊?
莫讓這染坊的汙穢沾染了二公子的衣衫。”
“哎,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說話,我也是這染坊的掌櫃之一,來看一眼也是應當的。”
葉天卻眉頭微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更何況是這個終日無所事事的沈敖。
沈敖看了一眼,各道工序,看的頭暈目眩,也冇分出個所以然來。
幾分不耐煩的說道:“這染布乃是極為繁瑣的事情,切莫壞了流序,分毫差池,便是我沈家的損失。”
“哈哈,二哥還懂這些呀。”
沈如雪剛下完染料,一臉疲憊的走了過來。
葉天連忙取了絹布遞了上去。
沈如雪擦拭了頭上香汗,淡笑著說道。
“二哥,今日怎麼會有閒情雅緻來此?
莫不是也想著學著染布?”
沈敖聽後,連連點頭。
“吾在家思量多時,痛定思痛,再怎麼說我也是這沈家的後輩支柱,怎麼不為沈家儘綿薄之力。”
“特來染坊,向妹妹請教這染布的流程,日後也好為沈家做事。”
聞言,沈如雪臉上漏出一抹欣慰。
這不成器的二哥終有一日也想到要為沈家出力。
可喜可賀。
“二哥願意瞭解,妹妹自然傾囊相授。
二哥,不過,染布過程繁瑣,非一朝一夕之功,若是二哥真心想學,且隨我來認識幾種染料。”
沈敖眉頭緊皺,紅梅輕輕拽了一下沈敖袖口。
沈敖臉色微微一變:“也好也好。”
見微知著,葉天瞬間便明白了沈敖此行怕不是單單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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