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
人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信念。
把整個九州扛在肩上的信念。
把戰友、兄弟帶回來的信念。
人有了信念,就會強大,就會不再畏懼死亡。
生亦何妨?
死亦何懼?
從他選擇這條佈滿荊棘的路開始,他就想好了歸宿。
畫麵裡,秦羽默默的掏出揹包裡的白布,白布上,繡著鮮豔的九州龍旗。
他將這塊白布披在身上。
風很大,白布被瑟瑟吹動,隻留給眾人一個依舊挺拔,卻令人心疼的背影。
“奇怪,我居然哭了……他明明,是個叛國賊啊?我為什麼,會哭?”
“我也一樣,一定是眼淚進了沙子。”
“他不願當逃兵,他不願眼睜睜看著戰友死去!”
節目現場,漸漸響起哭泣聲。
很細微,很細微。
不少人都眼眶通紅,淚流了滿臉。
這一次,人們明知道他是個叛國賊,明知道他會做出何等大逆不道的惡行,但是,此刻!
大家都被感動到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及。
尤其是他披上白布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耳畔,彷彿又迴盪起了他最初執行任務的前夕,說過的一句話。
“走之前,請允許我帶上床頭的白床單,那裡有我們的九州龍旗!”
“我怕來世,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啊!
“他在用他的脊梁,和必死的決心,對抗著這個世界。”
良久,法官終於出聲,聲音很沉重,很沉重。
現場,都沉默了。
秦羽,選擇的是一條絕路。
前路再無清風明月,隻有累累的屍骨,他也無怨無悔。
他用他的肩膀,把一切扛在肩上。
“我不信,這樣的大哥哥,以後會叛國!”
法庭現場,終於有人鼓起勇氣,說出了藏在心中,卻一直不敢說的話。
眾人回眸,竟是一個七八歲,明眸皓齒的男孩。
他脖子上的紅領巾,與畫麵裡的龍旗,顏色逐漸相交輝映,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震驚值 100000。”
“震驚值 200000。”
“震驚值 300000。”
“……”
秦羽的意識裡,腦海裡不斷係統的提示音。
震驚值以飛快的速度增加著。
此刻,秦羽望著投影的畫麵,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兄弟,怪我,冇有早一點找到你,你纔會墮入黑暗……”
他喃喃道。
與此同時,天京,清一色的紅牆內。
一群蒼勁老者齊聚一堂,每個人,都麵色凝重。
所有人都死死的看著電視裡的畫麵,那道消瘦、挺拔的身影,披著白布,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漸行漸遠。
此刻,連他們都淚目了。
良久,由一位老者率先打破沉默:“冇想到啊,有一天他也會上這個節目……”
“是啊,我以為他會帶著整件事的真相,進入棺材裡。”
又一位老者開口,幽幽歎息聲,帶著苦澀,亦帶著無奈,以及愧疚:“記憶畫麵投影到這兒,也距離秘密,越來越近了。”
“怎麼樣,要乾涉,停播嗎?”
此話一出,所有老者呼吸都屏了起來,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最上方一個位置。
那裡有一張椅子,背對眾生。
有人坐在那裡,沉默了良久後,還是點了點頭:“如果民眾反響不激烈,節目播到那一刻的話,就停掉吧。”
“從他答應下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他要一輩子淹冇在黑暗中,哪怕被誤解,被唾罵,也不能曝光。”
言語裡,帶著絕然,但是所有老者分明聽到,他聲音顫抖了一下。
證實了他此刻心中的波瀾起伏。
“就怕反響會很激烈啊……”
一位老者心中歎息道,望向窗外,隻見那裡黑雲密佈,山雨欲來。
……
此時,秦羽已經來到戰場上。
這裡已經冇有活人了。
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屍體。
其中不見李昊的屍體。
秦羽繼續向前方走去……
畫麵一轉。
幽恒山的森林中,竟然有一處臨時營地。
裡麵傳來血手屠夫的怒罵聲。
“該死的!居然小覷了這個黃皮猴子,明明還冇到戰神的級彆,就殺了我們這麼多人!”
“另外兩個人也跑了,這要是被上麵知道,我們肯定得受到懲罰!”
砰砰踉蹌,血手屠夫開槍隨手打死了兩個手下。
此時西方海外其他兩大戰神也過來和血手屠夫彙合了。
他們分彆是聖殿聯盟的盟主,‘上帝’索羅斯。
建立西方黑暗帝國的‘撒旦’戰神奧丁。
他們笑道:“正因為這樣,纔不能讓九州出現一位戰神,還冇到戰神,就能傷你,要是到了戰神,我們還是對手嗎?”
“是的,至於實驗體,不用擔心,他體質足夠強大,組織那邊會滿意的。”
……
這是秦羽所聽到的。
所有人詫異的看到,他眼裡掠過一道濃鬱的殺芒。
心高高懸起,不僅因為秦羽已經孤身一人打入敵營。
更因為三大戰神之間的對話。
三大戰神的後麵還有人。
什麼組織?
什麼實驗體?
就在大家都一頭霧水的時候,營地外的秦羽卻緩緩走了出來。
“什麼人?”
整個營地瞬間警戒,連三大戰神都嚇了一跳。
“他在乾什麼?居然就這麼暴露了位置?”
看到秦羽走出來,所有觀眾都嚇了一大跳。
包括雲穎初和薑白雪,她們都不知道當時發現了什麼,凝神屏息的看著。
“他太不冷靜了!”
雲穎初雙拳緊握,忍不住說道:“這種情況,應該先打探情況,救人要緊,而不是主動暴露身份,怎麼這麼莽撞?”
薑白雪卻是畫麵裡的秦羽,眼神微變。
畫麵裡的三大戰神看到來人,先是一愣,隨後就跟著獰笑出聲。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逃跑的小豬。”
“你居然還敢回來?”
三大戰神都很驚訝,很快的,他們麵露殺意。
“有冇有一種可能,他不是不知道此刻應該怎麼辦,而是他擯棄了。”
薑白雪突然出聲,聲音冷清:“他根本就冇想過活著回去,隻想報仇。”
“嘶……”
聽完薑白雪的話,現場不斷響起倒吸冷氣聲。
的確,當一個人被仇恨所占據的時候,是冇有什麼計劃可言的。
他的心裡,隻有一個字:殺!
“人在哪?”
果然,秦羽冷漠出聲,聲音冷得泯滅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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