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虛弱至極,聲音之內卻帶著祈求之意。
墨傾君眉宇緊蹙,卻也不想看她閉眼什麼都不做,隻能耐心道:“你說。”
顧瀟道:“我……我房間靠近床頭地板下麵有一萬兩的銀票,請你拿出來之後,留下一部分給小寶兒和長秀,讓長秀今後帶著小寶去看嗓子,我檢查過了,小寶的啞並非天生,也不是頑疾,而是後天因為一些特殊因素造成的精神上的損傷,一定能治好的。”
一萬兩白銀對堂堂攝政王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
奈何這是目前顧瀟的全部家當,雖然她有錢,嫁妝不少,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也逐漸消耗殆儘。
她冇想過拿到錢以後,他會全都交給長秀和小寶,但是唯有一點能夠肯定,此人一定會按照她的請求去做。
墨傾君聽著她這猶如交代遺言的話語,壓低聲音疑惑道:“這些話,你自己去說,這些事,你也自己去做,你必須要活下來。”
顧瀟搖頭:“這毒發作迅猛,堪比一些巨蛇的毒,所以我要提前為小寶兒做一些事。”
墨傾君神色微微凝結,看著她嘴角流露出一抹看透生死,極為坦然的笑容,能顯露出這樣表情的人,絕對心性非凡。
顧瀟的頭越來越昏沉,原本就冇有好的傷勢在這一刻更是成了催命符。
墨傾君忽然低垂著雙眼,輕輕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放在了顧瀟的唇邊。
“喝下去。”
顧瀟愣住了。
對方的手指直接進入了她的唇齒之間,腥甜的味道頃刻間在舌尖蔓延。
他到底在乾什麼?
顧瀟一陣頭暈腦脹,想要推拒卻根本冇有力氣,多多少少不小心吞嚥進腹中他的一點血。
剛想說些什麼,卻驟然間發現原本越來越嚴重的狀況突然減輕了很多,就連頭腦都清醒了。
行醫多年,顧瀟從未見過此等奇事,一個人的血居然有解毒功效。
不,這是以毒攻毒之法,此人身體之內的血液,乃是另外一種特殊的毒,因為此毒極為生僻罕見,哪怕是她也要回去好好研究才能知道真相。
不遠處長秀手裡拎著一個袋子,帶著小寶兒神色慌張的跟在老院首的身後,“夫人,夫人您怎麼樣?”
老院首將袋子放在地上,“剛剛她說的那幾種藥,這裡麵都有,可是接下來要怎麼辦?”
墨傾君挑眉:“你是太醫,還是她是太醫?”
老院首脖子粗,被懟的啞口無言,顧瀟得知還有一些生路,眼神頓時亮了亮。
她顫抖的伸出手臂,從袋子裡將那幾種藥挑出來。
“來不及仔細熬藥了,幫我開水沖服就好。”
因為都是藥粉,所以也不需要太過熬製,就是發揮作用的時間慢一些罷了。
小寶將藥罐都搬來了,裡麵也有現成的熱水,他被燙的小手通紅,卻也冇有將東西放下。
飛快來到孃親麵前,將藥罐擺在她身邊。
顧瀟笑了笑,麵色蒼白的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將那幾種藥粉按照特定的分量沖泡,一飲而儘。
身體頓時輕鬆了一些,藥效發揮隻是時間問題,她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當然,也因為墨傾君的那一口血,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否則,她會直接毒發身亡,哪怕是喝了藥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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