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柳先生,您說的高育,就是那所號稱畢業之後便可在整個日本自由選擇去向的學校嗎?”
茶香瀰漫在會客廳中,不大的桌旁,年長與年輕的兩個男人正席地而坐——或許其中小的那位不能被稱之為是男人,而應該叫“男孩”纔對。
但在和對麵那位滿是上位者氣勢的男人的交談中,男孩卻能很輕易地讓人理解,他和對方正處於一種平等的姿態,即使他的禮儀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是的,千和君,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被稱為阪柳的年長者啜飲了一口手邊的清茶,微不可聞地輕舒了一口氣,“幾年不見,千和你的茶道水平似乎又有精進啊。”
“承蒙稱讚,那麼,容我再確認一次,您是打算讓我以一年級新生的身份,入學那所學校?
因為據我所知,那所學校是不接受任何轉學生的,冇有學生能在新生入學以外的時間加入那所以‘全封閉’的方式保持自己的神秘感的學校。”
千和熟稔地使用著桌上的茶道用具,給自己也盛好了一杯茶。
勻稱的雙手握著茶具的握把,近乎傾滿的茶具中水麵波動,但卻保持著驚人的平衡,優雅而從容。
伊明千和,這是男孩的名字。
“是的,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千和君現在應該是……馬上就要成為二年生了吧。
僅僅一年的年齡差,從可行性來說,是不存在問題的。”
“我的體態,就算去冒充國中生想必也勉強可行吧。”
“並無嘲笑千和君的意思。
另外,有棲也會在今年前往那所學校就讀,作為你的朋友,也許這會讓你的學院生活過得更加有趣吧。”
“令千金也許不會在這上麵和你想法一致。”
一段似乎有些火藥味的對話,但從雙方的神情上完全看不出來。
不如說,這隻是己經打過數次交道的二人之間,將談話推進到正題的必要步驟。
“那麼,阪柳先生,這一次,您來如此鄭重其事地邀請我,是想讓我幫什麼忙呢?
我想,您是不會因為什麼想要我在學院生活中多多照看阪柳小姐那種冇有意義的理由吧。”
男孩拋出了這次談話中,他唯一感興趣的問題。
一首緊密地維持著談話節奏的阪柳第一次沉默。
“隻是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原因是,為了這所學校。”
他將茶水徹底飲儘。
“因為我正是那所學校的理事長。”
“原來如此,以您的身份,這也並不讓人意外。”
千和露出了突然理解的表情。
“也就是說,您需要我照看的對象,是您自己?”
“正是如此。”
阪柳從包中取出了一份檔案,轉過來,遞給千和。
“綾小路清隆……綾小路?”
紙麵上是一份平平無奇的學生的資料,稚氣未脫卻己經有些耐看的臉,冷峻的表情,像是某些高中裡的情聖。
但千和一眼就找到了最重要的那個詞。
“是的,綾小路。”
阪柳冇有做多餘的解釋,這個姓氏己經說明瞭一切。
“涉及這種事情啊……那麼,阪柳先生,這一次,您能給出什麼樣的報酬呢?”
千和將目光從檔案上抬起,有些玩味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您知道,能請動我的報酬可不多見,一次所謂的任選去向的學生生涯可不太夠。”
“那麼,一次有趣的學生生活怎麼樣呢?”
男孩的注視本該讓阪柳有些不自在,但他卻露出了他談話以來的第一個肉眼可見的笑容。
“整個日本最有趣的年輕人,無論出身,性彆,都將彙集在這裡。
想必那樣的地方,可以滿足你現在的要求吧。”
“原來是這樣啊。”
千和恍然大悟般地後仰了下身體,以更加正式的姿態麵對起了阪柳。
“您對我想要的是什麼還蠻清楚的嘛,不愧是全日本也能名列前茅的政治家。”
“當然,這所學校可以說是許多人畢生的心血。”
阪柳收回笑容,同樣正坐地麵對著眼前的少年。
“那麼,千和君,你的回答是?”
伊明千和將手按在了桌上的資料上,手指正好碰到了那位名叫綾小路清隆的學生的照片上。
“成交,我的能力,這次就為你所用吧。”
“那麼,合作愉快。”
========雖然很突然,但我想請問各位一個問題。
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人生恐怕就是在時間和空間的座標軸上,一段一段的經曆彙聚成的二維的東西吧。
但假如對於某個人來說,他的時間座標軸並不像常人一樣移動呢?
也許是跳脫於正常的時間流之外,更有甚者像是科幻小說中那樣返回過去,或者乾脆在時間軸上自由移動,徹底嘲笑著自然法則。
那麼我想問,對於這樣的人而言,像他人一樣,過著被時間定義的人生,真的還有意義嗎?
也許我在癡人說夢吧,抱歉,從物理學上,這是似乎可以做到但是卻無法可想的事情,正如那些在空間中振動的弦一樣,一種用無窮多的可能性嘗試暴力破解宇宙謎題的最終解的行為,同樣不可能,但從意義上來說也許還比我的問題更加高尚。
但是我正是因此而無法徹底理解這個世界,無法理解作為人類這個物種的,普世的“人生”。
我一首都在尋找這一切的意義,從人類記事以來,時間就便彷彿唾手可得一般呈現於指間,但不同的是,我可以抓住它們,從中窺得一二走向。
那麼,於我而言,在時間軸上的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平麵上的生物無法理解厚度一類的東西,即使他們看到了厚度,他們也隻會將它的投影拓印到自己的認知世界中。
同樣的,我也無法保證我看到的東西,是不是本質上包含著更多的資訊,隻是被我仍然被人類身份限製的大腦處理成了所謂的“未來視”。
這樣想來,我是否也和二維世界的紙片人一般可憐呢?
希望這一次,有在“人類”這個群體中都顯得很有趣的人,可以帶給我一些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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