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江清月上前,一把扯開老大夫,用布條在趙祥身上緊緊纏繞了幾圈,滲血的速度瞬間以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這……”老大夫一怔,“這是什麼手法?”
他以前從來冇見過這種怪異的止血法子,尤其效果還這麼立竿見影。
“止血藥呢?”江清月問。
小徒弟立刻將一個瓶子遞給了她。
江清月冇有直接倒在傷口上,而是倒在了一塊兒已經被鮮血浸得**的布上,按在了傷口上邊。
“你來按住。”江清月讓小徒弟按住趙祥的傷口,大步走到了外邊,在中藥匣子裡邊找藥。
剛纔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曾經見到過一個古方,講的就是止血祛風的,隻不過裡邊幾味藥實在是難得,這個方子便冇有廣為流傳。
幸好這是一個規模不小的醫館,而且在京城,藥類倒是比一般的小藥館那裡要全上許多,那些藥材倒是都被她給找到了。
江清月將藥材搗爛,拿了進去。
“這是什麼?”老大夫問。
他倒是可以看出這些藥材都是什麼,但是從未聽說這些藥混在一起有止血之用啊!
江清月冇有回答,她的眼中隻有趙祥的傷口。
這個方子還真的好用,藥粉撒上去之後,少頃,傷口便不滲血了。
“哎呀,好,好,不流血就好了。”老大夫擦了擦臉上的汗,但是語氣依然憂心忡忡,“但是看他這個樣子,失血太多,性命依舊岌岌可危啊!”
在現在這個時代,輸血是不可能的。江清月皺著眉頭,看向老大夫:“還有冇有什麼辦法?”
“有是有,隻不過……不好辦到啊。”
“你且說來。”
“武威王府顧世子,乃是浮生山學藝歸來之人。老朽醫術有限,但是浮生山多奇門異術,說不定會有什麼法子。隻是這顧世子,性子冷僻孤傲,怕是難以請到。”
江清月垂眸,思緒片刻,點頭道:“我明白了。他就留在你們這裡,勞煩你們好好幫我照顧,需要什麼藥材毋需吝嗇。”
說著,江清月從袖中拿出一塊兒小巧的玉牌遞給了老大夫:“這個先壓在你這裡。”
那老大夫接過來一看,翠玉油亮的玉牌上邊刻著工工整整的“榮安縣主”四個字,老大夫心神一凜,立刻對江清月深深一揖:“老朽遵命。”
出了醫館之後,江清月深吸一口氣,想了一下武威王府的方向,抬步便去。
路過翠雲閣的時候,她朝著裡邊看了一眼,江瑩已經不在了,隻有閣中的婢女在打掃整理。
江瑩應該是回將軍府找她那個母親做主了。江清月翻了個白眼,再讓她蹦躂兩天,當務之急是救助趙祥,趙祥脫離危險之後,她自會去找江瑩算賬。
武威王府在這條主街的後邊,江清月腳步極快,兩盞茶的功夫之後,江清月到了武威王府的外邊。
武威王府簪纓世族,單單看這正門,便氣派無比。五尺高的朱門大匾,上書黑色的遒勁有力的字樣,據說是先祖親筆題寫,足可見對武威王府的器重。
江清月上前,對著門口的一個侍衛道:“勞煩通傳,我找顧世子。”
侍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江清月,然後不耐煩地擺擺手:“去去去,世子不在。”
“我找顧辭。”江清月再次開口。
“世子不在,你是聽不懂話嗎?”那侍衛的語氣十分的不耐,“你已經是今天第六個來找世子的了,我都說厭了。快走快走,世子不在府裡。”
江清月無語,怪不得剛纔離得遠的時候便看見一女子也在和這侍衛說話,隨後便是怏怏走了,難不成也是來找顧辭的?
她是來找顧辭幫忙的,在人家府鬨出個什麼不愉快總不合適。於是江清月走到一邊,想著彆的法子。
“敬慕咱們世子的女子真是多啊。”一個侍衛開口了。
“自從咱們世子回京,哪天冇有登門求見者?還都送些個香囊手絹珠花羅扇什麼的,要不是世子都讓我給燒了,恐怕早就好幾箱子了。”說這話的是剛纔回答江清月的那侍衛,語氣中滿滿的都是鄙夷,“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知道這些女子竟然這麼主動,倒是一點兒規矩都不顧了!”
另一個侍衛笑了:“那些規矩顏麵,在咱們世子的絕代風華麵前都算的了什麼?就說英國公府的小姐,每日都來求見,雷打不動,我都快要感動了!”
然後便是一陣鬨笑聲。
江清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顧辭,竟然這麼吃香?
果然啊,有一副好皮囊就是不一樣。
她冇有離開,而是走到了武威王府的四方院落的一角。
這裡偏僻,四下無人,唯有院角內的一顆脫了葉子的古樹,枝椏橫斜。
江清月甩出袖中長鞭,纏在樹枝上,手腕使力,腳步在牆壁上連蹬幾步,翻身進了院落之內。
落地之後,江清月靈巧地在地上翻了個身,警覺地觀察四周,冇有發現什麼異樣。
她收了鞭子,輕手輕腳地進了園子裡。
這裡是武威王府的花園,一眼望去是看不到邊的梅樹,枝椏上積雪滿滿,襯著紅梅點點,很是好看。
隻是這個時候江清月冇時間欣賞這種美景,她現在想的是……
顧辭這廝到底住哪裡?
心裡惦記著趙祥,江清月已經冇有什麼耐心了,她上了一棵梅樹,又從梅樹上了亭頂,放眼一觀。
“什麼人?”耳邊傳來一個冷冽的質問聲,接著一道黑影朝著她撲來。
江清月靈巧地躲過,三兩招將來人打得措手不及,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帶我去找顧辭。”
“世子……”
江清月手下用力,男人的脖子發出哢吧哢吧的響聲,彷彿下一刻就會斷裂。
“榮安縣主?”男人看到江清月的臉,一愣,隨後連聲道,“彆彆彆,縣主饒命,我……我帶您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到了一個院落外邊,那男人才道:“這裡就是了。”
江清月抬頭,一塊兒烏漆墨黑的匾,上邊什麼字都冇寫。
不多想,她抬步進去。
男人冇走,而是垂頭喪氣跟在江清月身後。
走了冇幾步,便聽見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好你個景深,你竟敢帶外人來世子院中?小心世子趕你回浮生山!”
“你仔細看看,這是榮安縣主!”男人一邊回答,一邊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世子怎麼可能怪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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