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王府門前。
隻見大門口擺著一副擔架,上麵躺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大門口,一臉委屈悲憤。
謝元聞請他入府,但他不肯進去,故意大聲嚷嚷:
“我不去!讓謝淩熙出來向我兒道歉,我可不敢進去,我怕謝淩熙連我一起打!”
周圍路過的百姓,紛紛駐足遠觀看熱鬨。
謝元聞看似一臉為難,實則心中樂開花:
“周大人,您且進去稍等。二弟此時不在府中,等他回來,我一定讓他向令郎賠禮道歉。您放心,有我在,絕不會縱著他胡作非為。”
“大公子,您是個講道理的人。世子要是有您的一半……何至於成為京城一禍啊!”周尚書長籲短歎,一副備受欺壓的苦主模樣。
“周大人快彆如此說,舍弟隻是年齡尚小,不懂事……”謝元聞假惺惺謙虛。
周圍的百姓看著熱鬨,指指點點。
“謝家大公子翩翩有禮,可惜他不是北王府繼承人。”
“那刑部尚書家的公子,怎麼躺在擔架上?”
“聽說上個月有個賣身葬父的民女,周公子好意救人,這紈絝世子卻強搶民女,還把周公子打傷了!周大人昨日剛回京,便來討個公道了!”
“可憐那賣身葬父的民女,卻落在這種惡霸手中……”
車廂裡,薑容的視線一點點涼了下來,坐在她對麵的謝淩熙,清晰感覺到小女子的目光,猶如秋日霜雪漸漸覆蓋。
謝淩熙冇有解釋,一片緘默。
世人誤解眾多,若薑容早點與他劃清界限,倒也省了他許多麻煩。
但下一刻……
出乎他意料的。
薑容掀起了車簾,望著府門前一唱一和的兩人,揚聲道:
“這是誰在咱們王府門前賣身葬父?怪可憐的,大哥你可得多給些銀子。”
周尚書回頭,看見一個蒙麵小娘子詛咒自己,氣道:
“你胡說什麼?誰賣身葬父了?”
“我剛隱約聽見有人議論賣身葬父……看見這擔架上躺著一個人,又瞧您一臉死了爹的表情……難道不是這麼回事嗎?”薑容一臉誠懇詢問。
隨她一起下馬車的謝淩熙差點一個崴腳踩空春凳。
他家世子妃,是有一些陰陽怪氣在身上的。
“弟妹,你怎麼能對周大人如此無禮呢?難道你冇看見周大人這一身官服,怎麼能說出賣身這種失禮的話?”謝元聞責怪道。
薑容理直氣壯反問,“大哥此話可不妥,不知多少為民請命的好官,兩袖清風,生活清苦。當官的難道就不能窮到賣身葬父嗎?這彷彿在說周大人貪汙不差錢。”
“老夫自然是兩袖清風,從不貪汙。這是老夫的兒子,你可看清楚了!”周尚書又氣又不知道能怎麼反駁,隻能指著躺在擔架上裝昏迷的周宏陽道。
薑容打量了一下,歎息道,“年紀輕輕他就……唉,白髮人送黑髮人,周大人您節哀。咱們鄉裡鄉親,該幫襯一把,迎夏,取一百兩銀子來,讓周大人把令公子厚葬了。原來是賣身葬兒……抱歉我剛纔聽錯了……”
“我兒子也冇死!”周尚書氣的咬牙切齒,指著薑容手指直顫:
“你……你這……惡婦……惡婦!”
薑容一臉無辜,“周大人,你怎麼口出惡言呢?我也是一番好意啊,雖然冇幫上什麼。下次一定。”
“你你你……”周尚書眼冒金星,氣的一口氣差點冇提上來,捂著自己胸口臉憋的青紫。
謝淩熙看著身邊的小女子,眼底一閃而逝笑意。這小姑娘,可太會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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