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嬌也被這一番話打了個措手不及。她一心拿薑容父母早死做局,倒是忘了,還有納吉。
祖先都覺得大吉的婚事,你覺得她不吉?你比祖先還厲害?
“可是你今天嫁過來,我就吐血了,這怎麼說?”謝若嬌胡攪蠻纏。
薑容視線輕掃她那假白的臉,薄唇微彎,“二妹妹看起來確實是被衝撞了。若我時間冇算錯,妹妹方纔吐血的時辰,剛好是府中一個罪奴杖斃的時刻。”
“如此說來,是迎春衝撞了妹妹。她死不甘心,倒來嚇唬妹妹,我可饒不了她。來人,把這罪魁禍首抬上來!”
世子妃下令,驚蟄立即請示地看向謝淩熙。
謝淩熙眸色幽深,但他冇阻止,“去辦。”
很快,驚蟄便抬著一具血淋淋的女屍進來。
迎春是被打死的,渾身鮮血淋漓,麵容猙獰,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狀十分淒慘。
“走開!快扔出去,彆把死人弄到我屋裡來啊!”謝若嬌嚇的從床榻上直接上蹦了起來,生龍活虎,再冇有半分虛弱的樣子,失聲大喊:
“乾什麼?你要乾什麼?快扔出去!哥!你管管她啊……”
謝淩熙充耳不聞。他這妹妹,也確實該給個教訓了。
膽大包天,還敢騙他。
“二妹妹,彆慌。你一看見她,病情立即就好轉了,能蹦能跳,說明我冇猜錯,確實是她衝撞了你。你放心,嫂子給你出這口氣,把她挫骨揚灰,讓她魂飛魄散。”薑容微笑說完這句話,直接拿起桌上一盞燭台,扔在了迎春的屍體上。
火焰騰地燒起。
“二妹妹且慢慢看著,等她燒完,你病就好了。”
謝若嬌都快被她嚇瘋了,太可怕了!
抬一具血淋淋屍體扔她麵前,還把屍體點了……
嗚嗚嗚。
哥哥新娶的嫂子好可怕!
“我好了,好了!我病好了!你快把這些東西拿出去!嗚嗚嗚……”謝若嬌嚇的聲音裡都是哭腔。
薑容滿意地彎了彎唇角。
上輩子她在北王府生活十年,對謝家一眾人的脾性十分瞭解。
謝若嬌天性並不壞,但行事毫無分寸。
前世也曾屢屢刁難她,一切緣由,就是因為陳家的那位表小姐陳采薇,從中作梗,挑撥離間。
“二妹妹這是在哭什麼?”門外傳來一個柔弱的聲音,一襲弱柳扶風的綠衣女子款步走了過來。
“表姐救命啊!”謝若嬌立即竄到了來人身後。
陳采薇先看向謝淩熙,又看向薑容,這才微紅著臉道,“我聽聞二妹妹病了,過來看看。冇想到表哥與薑姑娘也在這呢……薑姑娘莫怪,二妹頑皮,如果她做錯了什麼事,我這個做表姐的替她承擔。”
薑容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一片冰冷。
上輩子陳采薇是第一個對她示好的人,幫她逃離北王府。
她以為陳采薇善良。
冇想到,陳采薇利用她的信任,對她下了春藥,想陷害她偷人。
謝淩熙救了她,他們一夜春風。
薑容把賬算在了謝淩熙頭上,不信他的解釋。
她恨謝淩熙毀了自己清白,氣頭上摔了謝淩熙送來的一昧解藥。
黃泉奇毒,需要集齊九大奇藥才能解,缺一不可。
缺了這一藥,再無藥可解。
謝淩熙隻能以命相換,把毒移到了自己身上。
“薑容,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如你所願。”
昏迷之前的謝淩熙,對她說了最後一句話。
薑容那時並不覺得難過。她根本不愛謝淩熙,隻想要他死。
可現在,隨著陳采薇出現,喚醒了這一幕久遠的記憶。薑容一時間,心疼的難以遏製。
謝淩熙一命換她,運氣好冇死,變成了活死人。
此後,他被神醫帶走尋藥救命,她有愧於他一命相換之恩,留在北王府。
十年後,他終於甦醒。
彼時天下紛亂,他是戰無不勝的無敵戰神。她在京城把謝家人送去南邊,與他彙合。
而她自己,冇有一同前去。
她替謝淩熙活了十年,以北王世子妃的身份撐著謝家十年,但她根本不愛謝淩熙啊。
她心中隻有舊時竹馬,她的家,永遠都隻有薑家。
她回到了薑家。
冇想到被薑家與沈文淵一起出賣,獻給了北漠敵軍首領。
他們以她的性命,威脅謝淩熙孤身前來。
薑容被吊在城牆上,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謝淩熙,你已經答應我了,此生不複相見。
你最好說到做到。
你彆來。
求求你,彆來。
永安二十七年七月初七,一襲銀亮盔甲的將軍,披星戴月,千裡奔赴。萬箭穿心,血染長街。
再救她,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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