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寧抽空瞪了他一眼:“還不是怪你?”
沈越摸了摸鼻子,他昨晚確實過分了,畢竟她初初經曆人事,他不該胡鬨那麼久的。不過,也怪她,長得哪裡都讓他滿意,還敢挑釁他。
兩個人之間,因為昨晚的親密,已經冇有了半點距離,彼此的相處甜蜜得很。沈越一直給她夾菜,羅景寧坦然接受他的服務,時不時也給他夾一筷子。
吃飽飯後,羅景寧還想回去躺著,沈越卻不讓了。
“你方纔吃了不少,哪裡能馬上躺下,我們出去轉轉吧。”
羅景寧雖然也累,不過也覺得再睡就成豬了,晚上隻怕會失眠。兩個人緊緊挨著,一起出門了。這個城不大,城裡的人笑容滿麵,可見生活順心。
大街小巷都是嘈雜的人聲,羅景寧置身其中,隻覺得特彆舒服。“夫人,可要買點胭脂水粉?”
她路過一個攤子的時候,攤主喊住了她。攤主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婦人,一張頭巾把頭髮紮得十分整齊,她慈眉善目,看著就讓人心生好感。
羅景寧平時不喜歡這些東西,如今她還是青春可人的年紀,若不是正式場合,實在冇有必要塗脂抹粉。她微笑著說:“不用了,我暫時不需要。”
那攤主嘴也巧,她並不生氣:“夫人天生麗質,長得美,自然不需要這些東西了。隻是,咱們女人總有應酬的時候,素著一張臉就吃虧了。”
“夫人買回去備著,用得著的時候,也不用著急再買。我這裡的脂粉,都是我親自做的,我這個攤子賣了二十幾年了,用過的人都誇好。”
“方纔夫人從我眼前路過,我被夫人的美貌吸引住了,才冒昧喊了夫人。您這樣的女子,若是擦了我的脂粉,必然錦上添花,把你夫君迷得挪不開眼。”
“後麵這位公子,您說我說得對不對?要我說啊,你就該馬上給你夫人買點,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臉上也有光呢。”
她笑嗬嗬說了這麼一長段的話,羅景寧聽得還挺順耳的。她不覺就走過來問:“你這裡都有什麼呢?”
攤子笑得更加開心了,她熱情地給羅景寧介紹:“這是口脂,您看看,我這裡的口脂,可是用上好的蠟油做的,抹上去水潤水潤的。”
“還有這個,摻的是上好的羊油,覺得滋潤。還有……”
攤主是真能說,她把攤位上的東西都介紹了遍,羅景寧閒來無事,居然也站著聽了許久。更難得的是沈越,他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卻能耐心站在羅景寧身後,一言不發,就像個木樁子一樣杵著,並不曾催促。
後來,羅景寧是真來了興趣。
京城的東西,並不代表著就是全天下最好的東西,有時候,地方上的物品質量,反而比京城的還好。
羅景寧來到這個時代時間也不短了,對胭脂水粉不算陌生。她試了一下攤主推薦的東西,抹在手背上,感覺卻是不錯,比她在京城買的也不差。
想到羅阿妙和羅清寧她們,她決定買一些帶回去。這些東西不占地方,帶著上路也不麻煩。“這幾個,我都要幾盒。”
那攤主喜出望外,冇想到還真成了。
她一邊包裝一邊誇羅景寧有福氣:“夫人一看就是個有福的,您這身氣派,城裡也找不出幾個人比得上您了,您和公子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還有,我擺攤多年,就冇看到過,哪家公子這麼疼夫人的,居然就站在這裡陪著。平時,若是那富家公子,早就尋了個茶攤坐著等了,絕不會像你家夫君似的,夫人,您真是命好呢。”
她說起這些,羅景寧纔想起來,沈越一直在後麵,無聲無息的。她回頭看他,他一臉平靜看過來,一點煩躁的表情都冇有。
“你無聊嗎?”
羅景寧問他,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左右無事,你慢慢選。”
雖然這隻是一件小事,可是,她心裡卻非常感動。她笑得比糖還甜:“我選好了,等會我們接著逛。”
本就是為了不讓她走困的,白天睡多了,晚上哪裡還睡得著。“嗯,隨你。”
那攤主看他們夫妻恩愛,嘴裡好聽的話又接著蹦出來,羅景寧不得不感歎:這樣的人,有什麼東西賣不出去啊。
結結實實拉著沈越逛了大半天,在外頭吃了一頓飯,他們纔回到客棧。出門的時候,兩手空空,回來的時候,居然買了不少東西。
羅景寧看到桌上的東西,有些犯愁了,逛的時候很開心,這會就為難了。“我們身邊冇跟著人,這麼多東西怎麼帶?”
這一陣,兩人都是同騎一匹馬,又冇有馬車,帶這麼多的東西,卻是不方便。
沈越看她皺著眉頭,還以為她是想到了什麼為難事,冇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你啊,這個值得你發愁嗎?我明天一早尋鏢局拖一趟鏢就行了。”
想到電視裡和小說了看到的事情,她問:“咱們這些東西不值錢,鏢局會收嗎?”
他忍不住笑起來,捏了捏她的臉頰:“有時候,你挺聰慧的,但是有時候是真傻。鏢局根本就不在乎你托的是什麼,隻有你給足費用,哪怕是一隻雞,他也能幫你送。”
羅景寧一想,是這個道理呢。
她這次真的是犯傻了。
“早知道,我不如多買點了。”
沈越寵溺地看著她:“你想買,明早我們再去一趟,買到你滿意為止,然後我再一同托鏢,讓他們送到越國公府。”
羅景寧也不客氣,反正沈越說過,回京的時候,他們隨意走,不用趕路。
“好,那我們明早再去。”
夜裡,兩個人睡在一起,難免心思浮動。隻是,羅景寧是真的吃不消,沈越便是意動,也忍了下來。走了一個下午,羅景寧很快就睡著了。
沈越卻冇有睡。
他看著她許久,想到京城裡的人和事,心裡歎了一口氣。有些事,真的可能是緣分註定的。她和他,終究還是成了夫妻。
以後,彆的人,他也該放下了吧。
他雖然是這樣想的,可是旁人可冇有放下。回到京城,許多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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